为了衬应喜事着了身粉衣的侍女犹豫片晌,轻声回答:“陶公子,谢相今日告假。”
陶明逐点了点头,心中晦涩,勉强道:“我还未见过谢相迎娶的新夫人。”
解愁眉头微蹙,低首道:“公子不若晚些时候再来?现下就算是等,也是等到有空闲了才能相见。”
陶明逐道:“也好。”
他不甘心地往解愁身后望去,像是要透过这紧闭的房门看到里面一样。
“代我向谢相问一句好。陛下登基之前,他也是难得留在府里,现在事情尘埃落定了,我想和他再叙叙旧。”
末了,陶明逐临走前又道:“新夫人未必就是整个相府的主人,以他现在的身份,不说在这府里,哪怕是在平民百姓之家,也轮不到他做主说话。解愁姐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解愁不知听没听进这句,只是依旧垂首:“陶公子慢行。”
作者有话说:
把谢相很行打在公屏上。
浅走个打脸支线,嘿嘿。
第3章游鱼
繁花缀枝,阳光正合适,一池游鱼摆着尾巴来回逡巡,间或仰起头来,咬一口新洒下的饵食,舒展光滑的鱼鳞在阳光下粼粼生辉。
池中浟湙潋滟,倒影一袭浅紫,衣袖连云,飘飘来还,探出的腕指青紫遍布。
还是痛了的。霍皖衣看着水中的游鱼有些出神。
谢紫殷和当初全然不同。
除了那张始终让霍皖衣目眩神迷,为之拜服的皮囊,其余的都已不相像。
他们许诺生生世世的时候,还未想过之后要如何。
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霍皖衣难得无助。
他面对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游刃有余,轻蔑嘲讽。
唯独在谢紫殷身上,颇有种使劲力气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他刺了谢紫殷九剑,没能拿走谢紫殷的命。
——霍皖衣想,那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该是谢紫殷来拿我的命。
拿这条作恶多端、无尽罪孽,兴许下了阴曹地府也要永世不得超生的烂命。
也不知道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可笑的,霍皖衣竟也能笑得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