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义心思电转,拱手道:“弟子别无所求,只求能在圣道一途走得更远,此间事了,弟子当专心治学与修行,力争早日获得秀才文位。”
“嗯,这是老成之言,不过除了治学与修行,也需要成家立业,我身边还缺一亲随,你看……”
“多谢大人抬举,奈何弟子不通俗务,只能辜负大人一片好心。”
“也是,你以诗明志,文字直白但铿锵有力,必然是心高气傲之人,做我亲随确实委屈你了,”周承宗微微点头:“那本官不再打扰,陈怀义,好之为之。”
陈怀义弯腰:“恭送大人。”
周承宗离开。
衙役们开始抓人,查验户口验明正身,在一片哭爹喊娘声中带走十几号人,全是屯阳陈氏核心。
等衙役们离开,剩下的人第一时间推选出新族长。
陈志静,是陈怀义叔叔辈的一个老人。
陈志静第一时间找到陈怀义家里:“怀义啊,不走行不行?”
“呵呵,族长,这个时候再说这些话还有啥意思吗?”
“你一走,屯阳陈氏可就彻底完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身上流着屯阳陈氏的血。”
“你们陷害我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一点。”
“凶手已经伏诛……”
“不,没有,”陈怀义盯着新族长:“在我眼里,你,你们陈家所有人都是凶手,你们明知道我不可能做那种事情,却眼睁睁看着我被他们坑害诬陷而无动于衷,但凡你们当时能站出来帮我说一句公道话,我都不至于做得如此绝情,但你们有站出来吗?”
陈志静惭愧地低下头。
陈怀义见状,冷笑一声:“当然,我也能理解你们的情况,你们在族里说话没分量,说了也白说,但没有任何表示,就是让我心寒。”
说到这里,指了指门口:“情分已尽,血脉已断,我陈怀义自此自立门户,与屯阳陈氏再无丝毫瓜葛,生不登门,死不报丧,陈族长,请回!”
陈志静望着陈怀义冷漠的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跺脚,转身离开。
等陈志静离开。
陈怀义直接关了大门,闭门谢客。
转身来到后院,敲了敲门:“嫂子,我进来了。”
“怀义……”
“是我,”陈怀义推门而入,微微拱手:“嫂子,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咱们。”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我看到天上有种种异象……”
“我写的。”
“真的?”
“圣人亲自命名,真的不能更真。”
“圣人保佑,那可是惊圣人的好诗,怀义,你总算成才了,爸妈和你哥哥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陈怀义轻笑一声:“嫂子,还有个好消息。”
“还有?”
“对,我趁机重铸文心,现在是八品文心的童生,虽然不如那些天才,那我相信,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一定可以光耀门楣。”
“好,好,好啊,不但洗清冤屈,还因祸得福,双喜临门,你等着,我去杀一只老母鸡。”
陈怀义望着嫂子忙碌但开心的身影,心情却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