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闹!我现在快要被老头儿折磨死了,你说怎么办吧?&rdo;杨显哭丧着脸,拽了柳繁音的袖子,一副柳繁音若不跟她说出个一二三来,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去。
柳繁音伸手拂去了杨显的手,正色道:&ldo;杨公子,请自重。&rdo;
然后再杨显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施施然地去了杨同徽的书房,杨显呆了又呆,这才想起来跟了过去。
杨府目睹了这一场景的下人们很是心酸,这个大夫长得甚是猥琐,又矮又瘦,他们少爷居然独独好这一口,偏偏还被人大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地给拒绝了。少爷啊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杨同徽见到上次给儿子治伤的那位大夫又出现在面前了,不禁又气上心来,这样的混账儿子,还不如上次直接打死算了,干吗要找大夫给他治好了!
&ldo;哦,你来得正好,你们大夫不总是有些什么奇药□□吗?不消什么给我弄一碗或者给这混账东西弄一碗,要么他死要么我死,一了百了,眼不见为净。&rdo;杨同徽瞅了柳繁音一眼,绝食了三天说这么一大串话来,依然溜溜儿的,杨显很是佩服她爹的身体素质。
&ldo;杨大人,气大伤身。&rdo;柳繁音说话,向来语调平平,连个起伏都没有,&ldo;杨公子那种癖好,也是可以治的。&rdo;
这话一出口,杨显和杨同徽都惊呆了。
杨先呆的是柳繁音这个小人居然又给她重新来了一出新戏。
杨同徽呆的是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没有听说过断袖这是个病,还能治。
&ldo;杨公子年少无知,误入歧途,既非天然,自然可治。&rdo;柳繁音说得简洁明了,杨显听着只觉得这是一派胡言,杨同徽再蠢也活了如今四十几岁了,要是能相信这鬼话,那年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事实证明,杨大人的年纪大约真的活到狗身上去了。杨同徽觉得柳繁音的话非常有道理,简直是有理有据啊。
&ldo;那就给这混账东西治,若是真的治不好了,干脆就治死算了!&rdo;杨同徽这番话对柳繁音说得分外恳切。
柳繁音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ldo;好。&rdo;
好,好,好,好你个头啊!杨显很想爆粗口。结果这副比较怨怼的表情就刚好落在了杨同徽的眼里,杨同徽理解的意思就是这个混账小子居然不愿意!一气之下,又随手掷了茶杯过来:&ldo;你个混账!治不好就别进我杨家的门!&rdo;
&ldo;不进就不进,我去找舅舅。&rdo;杨显虽然躲过了茶杯,却没躲过茶水,一边掸着身上的水渍,一边不满地嘀嘀咕咕。
哪知杨同徽的耳朵灵敏得很,这话一字不拉地收入了耳中,气得老爷子把桌子拍得震天响:&ldo;你这个逆子!&rdo;
杨显生怕跑得慢一点,横空又飞来一只茶杯打到她,两条腿跑起来比四条腿都快,一溜烟儿地飞奔出来。柳繁音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气得坐在椅子里直抚胸口的杨同徽,想了想很是关切地道:&ldo;杨大人,气大伤身。&rdo;这才替杨同徽关了书房的门,慢悠悠地去找杨显去了。
&ldo;喏,这些药,一日三次,饭后服用。&rdo;柳繁音认认真真地写了个药方,杨显望了过去,白纸黑字,不禁有些惊诧,柳繁音居然写得一手好字,清秀端正,毫无闺阁女子的脂粉气。
等到柳繁音把这药方放到杨显跟前,她才醒过神来:&ldo;你真让我吃药啊?!&rdo;
&ldo;你可以不吃。&rdo;柳繁音挑了挑眉毛,&ldo;你爹可能会不答应。&rdo;
&ldo;……&rdo;杨显心塞塞地把药方揣在怀里,突然抬头可怜兮兮道,&ldo;你不会毒死我吧?&rdo;
柳繁音点点头:&ldo;有可能。&rdo;
杨显顿时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悲愤道:&ldo;我是开玩笑的!&rdo;
柳繁音看着她:&ldo;我也是。&rdo;
&ldo;……&rdo;杨显深深觉得柳繁音这样一本正经的脸,太不适合开玩笑了。
&ldo;那你接下来准备要怎么样?&rdo;杨显想了想觉得还是正事要紧,她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多么可贵啊。
柳繁音指了指杨显揣了药方的衣服道:&ldo;我给你开药了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