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母亲的事,就是原因。
心里越发难过起来,双臂夹得极用力。
“抱得那么紧,我都没法呼吸了。”他说。
苏蕴不管,仍然死抱着。
“有意思的是,作为一个生物技术科研人员,她其实知道自己可能遗传了我外婆的病,一开始有健忘症状的时候,她已经在了解、接洽国内外相关治疗团队。”
苏蕴抱着他,抬起了头:“遗传的?”
“嗯,后来我才知道,据说我外婆也是很早就得了这个病离开了,现在我小姨也开始健忘了。”
苏蕴:“……”
“我两个舅舅还好,大舅小舅都没什么毛病。”
苏蕴说:“我看了相关资料,说是女性患病的概率远高于男性,而且从年龄上看,女性患病的年龄越来越早。”
林照见沉顿了一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也没准我……”
察觉他要说什么话,苏蕴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别瞎说!”
疼得他叫唤了一声,“我本来没毛病,也要被你掐死了。”
“谁让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苏蕴很郁闷,也有些急躁。
他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拾起之前的话题。
“我妈自己联系了美国的一个相关研究治疗团队,表示愿意亲自去当实验品,接受临床治疗和研究,她在记事本中写着,想让已经快成废物的自己做点儿科研贡献。”他低低地说道,“所以那天我并没有骗你,她确实是在美国做科研。”
苏蕴听得心中一揪,手掌在他背上,不由自主抓了抓他的背。
“我和我爸经过反复思考,尊重了她的决定,这才把她送去美国,并且遵照她的意愿,把她患病的这件事进行了隐瞒,只有家里少数几个人知道。”
“……”苏蕴听着,鼻子有些泛酸,不由吸了吸鼻子。
怪不得大家都不清楚,明诚哥不清楚,外公也不清楚。
“哭了?”
含混不清的声音说:“没有,是鼻子痒。”
他轻呵一声,有力的手抱着她的背,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痒得让你想哭?”
“都说了没哭。”
只不过是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崔青竹的场景。
如果知道崔青竹当时是在生病才这样,如果早知道这一切,她是不是能改变自己的主意,留在北京念大学,那样起码林照见也会有一些慰藉?
她也说不好,只是想起这件事,心里涌起一阵极其无力的愧疚。
“这几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苏蕴低声说。
经常两国奔波,又要面对家人病情的不定,过年的时候,他还能一切如常地跟她保持视频通话,而她当时却对他不耐烦。
苏蕴一时没忍住,轻声了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