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云忱揉着太阳穴,“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什么打算。”裴颂辞散漫道,“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生……?”云忱差点骂句脏话出来,“你他妈做个人吧,阿欢今年才几岁?!”
电话那头轻轻啊了声,拖长的语调有些遗憾。
“忘了,小朋友还不能结婚。”
“……”
云忱感觉这火已经突突地冒了,“我不是在问你这个打算,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告诉她你是那诈骗?”
那边沉默。
云忱听不见这人吊儿郎当的声音,脾气总算是好点了。
这就代表没说,裴颂辞不是靠着这马甲跟云欢谈恋爱的。
“我先打个预防针,阿欢非常、非常、非常喜欢诈骗。她一年歌单里除去琵琶曲,都是你的歌。但凡她心情不好,总会放你的作品。这丫头把你当做救赎,能明白这个意思吗?”
云欢和他不一样。
畸形的家庭环境给她的压迫重到不可搬挪,甚至于她非常敏感的个性,从不会和旁人倾诉烦心事。
她把所有宣泄情感的出口,都放在trick身上。
而裴颂辞呢。
他早早发现云欢是他的粉丝,至今藏着这件事。这是他们之间的地雷,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
“如果你说,我希望你能用不伤害她的方式。”云忱诚恳许多,“阿辞,这是在拜托你。”
临近考试周,宁音重新回到打仗模式。
在一间宁音的琴房里,你可以听到声歌系的同学在开嗓,钢琴专业地再弹肖练,交杂在一起的管乐……用慕蓝的话来说,中西合并大杂烩。
隔壁琴房总有不管门窗的,云欢被熏陶一早上,人已经麻木了。
考试周的杀伤力大概有多大,就连她现在在的咖啡厅钢琴都是老柴的练习曲。
云欢从未觉得,练琵琶是件这么困难的事情。
裴颂辞正好发信息:【休息了?】
云欢:【嗯。】
云欢:【宁音的期末太凶了难过】
裴颂辞:【小朋友,所以为什么不在我这儿练。】
云欢隔着屏幕都能想到他轻佻调侃人的模样,那天在卧室里接吻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她脸颊有些热。
【你在我没法好好练。】
她老跑神。
裴颂辞没回,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
“是哥哥影响你了?”
透过电流传来的声音更显低沉,轻慢的语调像是在调情。
云欢慢吞吞道:“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