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练没听见,走到叶队医的座位边上,半蹲下来,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叶队医揉着眼睛抬头,撑着胳膊想要坐直。
又被林教练按着肩膀,耐心地一点点哄了回去。
林教练脱了身上的羽绒服,声音低得听不清,跟小姑娘有商有量地,把人裹了个结实。
……
刘娴慢慢收回视线,用力揉了两下眼睛。
林暮冬应该不能知道今天叶枝会犯困。
哪怕知道,也不像是特意穿羽绒服过来,就为了替小姑娘裹个衣服的人。
大概是恰好今天就想穿了。
看着那件把小姑娘裹得暖暖和和的笨重羽绒服,刘娴谨慎地吸了口气,朝柴国轩打了个手势,按下还在伤心难过的飞碟队领队,示意几个人都把声音压得低了低。
……
今天恰好想穿羽绒服的林教练还在和叶队医低声说话。
&ldo;不冷……&rdo;
被裹得暖暖和和的,连冷风都好像没了踪影。叶枝轻轻打了个哈欠,在羽绒服里动了动,撑开眼睛看着衣着单薄的林暮冬:&ldo;林教练‐‐&rdo;
&ldo;我不冷。&rdo;林暮冬从随身的行李袋里拎出个热水袋,放进她怀里抱着,&ldo;听话。&rdo;
他的嗓音压得低低的,语气又柔和,正好落在了最催眠的频段。
叶枝努力眨了眨眼睛,眼睫却好像更沉了。
林暮冬把羽绒服的拉链一丝不苟拉到头,伸手理了下帽子,让她枕得更舒服一点儿:&ldo;睡。&rdo;
小姑娘困得软绵绵的,让抬手就抬手,让动脑袋就动脑袋,听话得不行。
林暮冬一手半托在她颈后,探身下来,抬手碰上羽绒服的领口。
叶枝忽然偏了下头。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她这样一动,脑袋就不自觉地轻蹭上他的肩膀:&ldo;林教练,今天还能治手吗?&rdo;
臂上盛了点力道,软软的温度透过衣料,在肘弯落定。
林暮冬的动作稍顿了下。
久病成医,他听了太多的诊断和定论,看了太多的总结报告,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的状况。
他几乎已经能给叶枝背出来他的肌腱缝合中出了什么错、因为护理不当感染后贻误了多久的时间、目前黏连的程度、究竟为什么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