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巷,是自己走不完的距离,追不上谁,也无法仅靠眼泪就将水挽留。
紧接着许多人守在小巷口不让自己进屋,是来追债的,追着自己满街跑,打得特别疼,最后是自己一个啤酒瓶让他们消停了。
兴许是那个酒瓶子把自己脑袋砸坏了,不然那天自己得了一百分的奖状就该被贴在墙上,和原先得到的奖状贴在一起,家不大,但是很温馨,一家人挤在一起睡觉,床的对面就是贴满金色奖状的墙。
陆岳池睡得不安生,身上全是冷汗,奖状上自己的名字就好像刻版一样浮在自己的眼前,悠悠睁开了双眼,只是脑袋里头还是混沌一片,恍惚间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陆岳池吼了一声,“别他妈吵。”
敲门声停了,紧接着手机又开始震动,陆岳池根本就不想动,不想知道手机在哪里,也还是没有任何清醒的意识,只是手机一直在振铃,振到心烦,陆岳池接通了电话,还没开口大骂,对面就已经传来了声音,唯一一句话,“开门。”
这个声音很熟悉。
虽然陆岳池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却能感觉到一丝存在于自己周围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安全感,拖着疲乏的身躯摇摇晃晃走下了床,给人把门打开了。就是打开之后对方没说话,陆岳池还以为自己开错了门默默抬起了头。
言野没有等到陆岳池离开后的第一个电话,于是自己打了过去,无人接听,当了这么多年刑警,第一刻想的是事情的最坏结果,好歹冷静下来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陈星的电话给人打了过去,是陈星的父母接的,言野才知道陆岳池今天跟人一起喝了酒。
在闻到了陆岳池身上的酒味之后确信——
喝的酒还是白的。
还没穿鞋。
言野有心生气结果还是认输蹲在了地上随便捡了一双拖鞋要人穿上。
没醉酒的时候人就不好照顾喜欢闹腾,醉酒后时候就变成了难伺候20,抵死不愿意抬脚,圆圆的脚趾都让瓷砖冻成了粉红色结果还一直往后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谁啊?你干嘛?”
言野没回答,下一秒就发觉陆岳池似乎要直接抬腿踢自己一脚,言野下意识抓住了人的脚腕,格斗招式里头说这样的姿势会让对方站不稳,按照格斗招数来说下一秒就是直接把人摔在地上,这已经是成了惯性。
至少是言野还没被陆岳池鼻息中的酒气给弄醉,等到陆岳池站不稳的时候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能感觉到陆岳池微微的挣扎,言野没在意直接把人给丢到了床上,然后就听到人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疼。
言野这才发现自己还一直抓着陆岳池的手腕,一松手上头就有红痕,他像一只小猫一样缩在了床上把手伸到了嘴巴给自己吹气呼呼,眼角似乎还闪了一点儿水光。
好像是因为他喝醉了酒似乎哪里都是软乎乎的,包括性格。
言野就算有再多的气也不能对着他发,只能把被子从他身体下面拽出来给人包成了一个饭团,“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你——”
陆岳池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看,彻底把自己的下半句给扼死在了摇篮里头。
本来人就长成了这样一个样子,平常凶巴巴的时候能让人忽略了,等到这个时候才能让人发现他长得清秀,那双眼睛蒙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眼神迷离眉头皱着的,白皙的一张小脸现在微微发红,紧抿住红润而饱胀的唇,因为呼吸胸膛微微起伏,又不敢大喘气,偶尔漏出一些甜腻的声音。
言野叹了口气,只好在尽量避免触碰他的情况下给人把被子裹好,喝酒了之后再吹风那必然要生病。
平常没有这个机会细致观察,就现在,言野觉得其实奶黄色的头发很衬他,他白,就是不知道哪儿来的喜欢留长头发的爱好,可能就跟电视上那些艺术家一样,也可能就为了遮住他头皮上的两道疤。
就臭美。
陆岳池哼哼唧唧了半天,一点也不配合言野,要把被子从自己身上踢下去,被言野指了鼻子警告,“别动。”
肉眼可见陆岳池被吓得一缩,眼神聚焦在了言野的手指间上都成了对眼,漏出来了可怜巴巴的一声好。
言野本来以为这样就能让陆岳池消停,没想到的是在自己放松了警惕之后陆岳池微微扬了脑袋一口衔住了自己的手指,细细的白牙在咬住指骨,舌头也在里头作乱,言野懵了,能感觉到舌尖停留在指甲盖和下头相连的肉中间轻擦,带给人酥酥麻麻的感觉。
心里也突然有点乱,言野赶紧要抽出手指,结果又被人捧住了手,陆岳池在自己手上蹭了蹭,带着点小奶音,“凉凉的,舒服。”
言野刚刚从外头进来,手肯定有些凉,再说就算是不凉也比喝了酒之后身体发热的陆岳池凉,言野听到陆岳池这么说赶快用另一只手去试陆岳池额上的温度。
没发烧。
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要把那只被陆岳池紧紧捉住的手抽出来却像是再也不可能,言野只好凑近了陆岳池的耳朵,再用手去轻抚人的脊背,说道:“乖,我不骂你,你高兴喝了酒,我没意见,松手,听见没有?松手。”
“我不……”
言野突然发觉那个瘦到能轻易摸到人脊椎骨的人身体有些颤抖起来,仔细一看,枕头上已经多了两块水痕,一颗一颗金豆豆就从人的眼睛里头滑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滚,下唇让他咬出来了一条细细的银线,漏出一些呜呜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