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咬牙,低头沉思。
时隔三年,皇帝郑重其事地再次问他这事,肯定是有了确切证据。
抵死顽抗只会激怒皇帝,不如主动认错。
反正只是传个话,不是大罪。
“有。”太子低头。
皇帝恼怒:“那你当时为何说从未见过翡翠?”
“儿臣害怕……儿臣只是看她可怜,帮忙传个话。可四哥拼命要拉儿臣出来,儿臣担心被误认为是凶手,才说推没有。父皇恕罪。”太子跪下去,深深地磕了个头。
“你可知这是欺君!”皇帝恼恨。
三年前皇帝觉得太子就算真的在其中传话也没什么,可如今却觉得他连这都撒谎,指不定背后还瞒着更多事。
太子的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诚恳认错:“儿臣知错,请父皇饶命。儿臣当时真的是太害怕了。”
“你害怕什么?人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儿臣没有杀人!”
“那睿儿的毒是你下的?”皇帝又问。
太子心神一颤,连连否认:“这更不可能!父皇,究竟是谁这般陷害儿臣?”
皇帝没回答,隔着帕子拿起桌上的药瓶:“那你认识这个吗?”
太子脸色大变。
这东西怎么会在皇帝手里?
哪怕心中再震惊,他也没有表露出来,装出困惑的神色:“这是什么?”
“这里头装着害你弟弟至今生不如死的毒-药!”皇帝想起这事就来火。
季修睿倒下后,很多事皇帝只能派太子去办。太子办是办完了,却远不如季修睿办得漂亮。
太子冷汗直流,紧咬牙关:“儿臣真的不认识这东西,父皇明鉴!”
皇帝狠狠剜了他一眼,不理会太子的辩解,继续说:“老四不愿纳翡翠为妾,翡翠心生恨意,想用这瓶毒-药与她同归于尽。你偶然发现,拿到了毒-药,把老四引出去与翡翠相见。老四走后,你杀掉翡翠陷害老四,又用这瓶毒-药埋伏睿儿。”
太子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稍显瘦弱的身躯微微发颤。
他牙齿打颤,抵死不认:“儿臣冤枉!儿臣只是帮翡翠传过话,请四哥过去见她,其余一概不知。更不可能给七弟设伏。儿臣若真要下-毒害七弟,难道还会找不到毒-药吗?为什么非要用一个小宫女的毒-药?而且翡翠是谢贵妃的贴身宫女,七弟中的毒如果出自揽月楼,谢贵妃会没有解药吗?儿臣那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因为这种毒没有解药。”皇帝冷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