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成德一口回绝:“本公子心里有人了,你的美好愿望许错人了。”
“哦?”谢罗依来了兴趣,笑着问他,“公子心里有谁了?不妨说出来听听?”
澹台成德浪迹花丛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锲而不舍的厚脸皮姑娘,而且心还挺大。他不留情面地道:“你跟她没法比。不知也罢。”
“你是怕我伤心自卑吗?”她捕捉到了一点小苗头,再接再励。
“你没心没肺,我怎么可能指望你伤心呢?”他懒懒地靠在床头,“我只希望你别再缠着我了。”
谢罗依扬着小拳头:“那怎么行,我心悦你,怕是改不了了。”
她越来越大胆,追得他也越来越紧。澹台成德急了:“你这人怎么喜欢强人所难!”
谢罗依见他真的生气了,心里有些怂,行动上却丝毫不怂,伸长手臂将他虚虚地揽在怀中:“好啦,你刚拔掉箭矢,失血过多,别尽捡这些废话说,不如先躺下睡一会儿吧。”
澹台成德的确困得眼睛打架,但面前的这个女人比想象中厉害多了,自己万一睡着了不知道她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况且她敌我未明,而自己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
他越想越觉不妥,稍稍挣扎就碰上她柔软的胸膛,只听她娇嗔道:“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可叫非礼啦。”
非礼?这又是什么野路子?自己什么时候非礼她了?澹台成德气到头晕,她却在他面前柔声道:“乖啦。”
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真的被气伤了,澹台成德在挨着枕头的刹那便沉沉睡去。还是睡觉的好,免得被她连翻惊吓。
梦里也不太平,皆是她的脸,忽大忽小,忽追着他跑忽压着他揍,反反复复许多回,终于被吓醒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小心地直起身,正欲蹑手蹑脚地下床逃走时突然发现自己左手动不了,定睛一看床边趴着一个小小的人,而自己的手正被她压在脸颊下,麻了。
澹台成德恨不能斩了自己的左手,但冷静一想,不如趁她睡着时掐死算了。
恶向胆边生,他小心地扭了扭自己快没知觉的腰,轻轻地呼吸着,抬起左手伸向她裸露在外的后颈。
微弱的烛火下,那片雪白的后颈泛出盈盈地光,细长柔嫩,美如一柄如玉。
也不知道是动静太大,还是谢罗依睡得浅,她揉着眼睛抬起头,睡眼朦胧地看着他道:“口渴吗?”
澹台成德吓了一跳,咽了咽唾沫,极不争气地道:“恩恩,是啊,好渴啊。”
谢罗依疲倦地起身去倒茶,摇了摇水壶空空如也,抱歉地朝他笑笑:“没水了,我去要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