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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我愣住，苍白着脸望着她。接下来的时间，我做着和一年前那位男生一样的动作。一直到第十个人领完硬盘，过了好久再也没有人过来了。我离开那儿，觉得头好痛好痛，有一种罪恶感在心中漫开来，我是共犯，我做了一年前和那个男生一样邪恶的行动。

我仍试图安慰自己，只要好好用那颗硬盘，不丢掉它就不会有事了。可是现在好像出事了??这些年来，我不再碰电子产品，我总害怕它又会回来找我，是因为那件亏心事吧!我开始逃避人群，我想十年前那个男子一定也跟我一样受到良心的煎熬吧!

我不知道怎么晃的，又走到了十年前偷偷跟踪到他的那个住处，我爬上了楼梯，呆呆看着他曾经住过的房间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怔怔地跪了下来。一个小男孩打开了门，看到跪着的我吓了一跳。

&ldo;请问??你找谁?&rdo;

我没有回答，但里头像有一股吸力把我引进去，我像垂死的幽灵般走了进去，大厅放着一台我十年没碰过的东西，只是变得更轻薄些了，小男孩正在玩电脑!

一个男人走出来，是他!

&ldo;你果然来了，我就在想怎么会只有九个人呢?&rdo;他笑着看着我。

&ldo;为什么你搬回来了?&rdo;我无力地回答。

&ldo;我离不开这儿了??&rdo;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同情。

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ldo;你也不用太自责，他们的死也不是你的错，聪明人都会选择那么做的。&rdo;他的语气很轻松。

&ldo;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rdo;我咆哮着。他没有回答愤怒的我，只是走到电脑前，打开bbs，然后瞧着我说：&ldo;多久没上bbs了?&rdo;我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漂向屏幕那??老天??二手版上满是&ldo;送正常的硬盘&rdo;的帖子，一眼看去，最少有三四十之多。

然后他开始笑，他看着我边笑边说：&ldo;那是恶魔送来的硬盘，它不停地复制，而你的贪心将会带来诅咒。&rdo;

&ldo;什么报应?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快说啊?&rdo;

我开始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笑是哭。

&ldo;我们都成了硬盘的一部分，等到时间一到，里头的病毒就会自动帮我们格式化，然后??&rdo;他突然停住话。

我看着他的脸，他的嘴巴开始消失，旁边的肌肉开始侵蚀他的五官，接着他的头发掉下来，没有几秒的时间他就倒了下来。他的孩子开始哭，没有多久也不哭了，我看着他也慢慢在格式化。我想跑出那间房子，却找不到门，旁边的瓷砖开始把门盖住，然后往四面八方增加。这个房子也在格式化，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想打开窗户跳出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变得无法出力，像是骨头消失一般，我看着手上的指甲开始被皮肤盖住??

&ldo;这个??还有救吗?&rdo;

&ldo;不知道?刚刚断层扫描出来，他的大脑已经消失，变成和肌肉细胞一样的组织，只剩下右眼的细胞分化还正常，但几条眼神经末端就这样凭空隐没在被同化的细胞里。&rdo;看起来较老的医师拉下口罩对年轻的医生说。

&ldo;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死了??&rdo;年轻医生指着手术台上病人的右眼。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人，说是人勉强了点，倒不如说是像人形状的肉团，只是在头部出现一只眼睛和眉毛，显得很突兀。而眼睑还不停地眨呀眨。就像是一团肉里长了一只眼睛，而那只眼睛还在不停地动。

&ldo;真是难以想象，这团人形的肉被送到医院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没有呼吸系统，也没有能量供给，却仍然存活。&rdo;年轻医生带点惊讶地说。

&ldo;也不能说活着，就凭那只眼就说活着，倒不如说是神经抽动，就像壁虎的尾巴断了仍会扭动个几分钟。&rdo;年长的医生语气有些保留。

&ldo;医师，开记者会的时间到了，外头的记者已经快挤进来了。&rdo;一位护士有些落魄地跑进来。

&ldo;老天!又出现了!&rdo;一位年轻的护士看着电视叫出来。

&ldo;小倩，怎么了?大呼小叫的?&rdo;穿白袍的医生边说边从内堂走到挂号处。

午后雷阵雨的小诊所并没有什么病人，只剩一位医生和挂号处的护士，叫小倩的护士正无聊看着新闻打发时间。

&ldo;那个??半年前出现的菜人，现在又跑出来了，而且竟然还多了只眼睛，真恶心耶!&rdo;小倩指着新闻。

画面中坐着一排医师，镁光灯不停闪烁在中间主治医师所展示的照片，白袍医生走到小倩旁，看着画面突然叫出声来，小倩忙紧回头。

&ldo;怎么了?&rdo;

&ldo;没事，只是这只眼睛好熟悉。&rdo;白袍医生指着电视画面中正秀出的那只放大眼睛。

&ldo;小倩你看，在这只眼睛的上眼睑和眉毛间有一块很大的胎记，还有这只眼睛是凤眼。&rdo;

&ldo;嗯!对耶!医师你观察还真仔细。&rdo;小倩佩服地说。

医生突然陷入沉思，小倩好奇看着，开口打破沉静。

&ldo;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rdo;

&ldo;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多年前的往事。&rdo;

&ldo;多年前的往事?可以说吗?&rdo;她露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ldo;那时候我还在念医学院，因为是穷学生，有一次看到二手版说在送硬盘，赶紧寄信过去，结果被我抢到了，只是??&rdo;他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