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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李明达等人到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已经闭门，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人。大概是因水鬼之说闹得，天还没黑村民们就都早早关门躲灾了。

进门之前，左青梅未免麻烦，特意先带人进去通告，让家中的老小呆在屋里便是，不必出来掺和。

李明达等人就在院中，听付胜讲那晚的经过。

&ldo;昨夜糙民晚上睡不着，出去闲逛‐‐&rdo;

话刚开始，付胜眨了下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李明达眯着眼审视他：&ldo;具体什么时候？&rdo;

&ldo;大概在二更天的时候。&rdo;

&ldo;村子里已经传了闹水鬼的事，你若真是二更天睡不着，在这院子里透透气就好了，何必非要冒险一定去路上闲逛？&rdo;

&ldo;我‐‐&rdo;付胜磕巴了，接着在关洪波的呵斥下，不得不跪地老实交代，他出去是为了见人。

再问去见什么人，付胜就犹犹豫豫不敢说了。

李明达倒是大概猜出他做什么去了，这般不肯直言明说，既然跟案子无关，倒也没必要追究，让他继续讲下去。

&ldo;糙民出门左拐跑了没多久，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路中央站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就如之前他们两个所言，头长角，就像牛一样，头顶左右两边一边一个，脑袋上脸上都是毛，大概有一寸长，很高大，身上披着一件黑披风，但我注意到他有脚，有一双腿。身上滴答滴答，不停地滴水。

和他对视的时候，他猛然冲我吼一声，举起手里的大刀，我吓得立刻转身逃了。好在我当时离家不远，几步就跑回来关上门，那水鬼好像不肯放过我，我听到脚步声后，就赶紧把手里的灯笼熄灭，躲在黑暗中不吭声，这才没有动静了，我也没胆子去看。再之后我躲在房里，也睡不着，偶尔就听见窗外头有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是水鬼又回来找我一般，我就一动不敢动，一直挺到了天亮，才算罢了。&rdo;

李明达又让付胜再说一遍，听其描述与之前无二，又见他眼中恐惧为真，除了开头处有所隐瞒之外，其余之处都算乘客能够，这才算作罢。打发付胜回房歇息，不必去管留在院中的他们。

付胜得知诸位贵人要在他的宅子内等水鬼，反而有些高兴，心里踏实不少，忙让妻子和小妾准备水和果子给诸位。&ldo;只希望官府的正气，能震一震那水鬼，若是这鬼真能被抓到，那就最好不过了，曲江村以后也可安宁。&rdo;

李明达打发了付胜，转头问房遗直对这件事怎么看。

房遗直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李明达一个问题，&ldo;我一直疑惑，十九郎为何不在白天的时候来审问他们，查看线索，而是偏偏等到黄昏，天黑这时候？&rdo;

&ldo;俩道士溺死，说白了，基本是不会有什么线索。而目击者的证言，我早前就听说过，除了他们描述的那几句话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线索。所以白天的时候，不值当特意来这里跑一趟。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抓水鬼。抓到这水鬼了，那就什么都清楚了。既然说着水鬼是晚上出没，我们白天来，这么多人这么多阵仗，势必遮掩不住，会闹出响动。一旦令那个装水鬼的人有所察觉，晚上不出现了，多可惜。&rdo;

房遗直点头称赞，&ldo;十九郎神算。&rdo;

&ldo;你早就想到了。&rdo;李明达见房遗直脸上并无惊讶之色。

房遗直摇头，&ldo;遗直所想，诸多之处不及十九郎。&rdo;

&ldo;虽然觉得你的夸赞有点不实在，不过我还是收下。人嘛，都喜欢赞美之言。&rdo;李明达叹了句，眼见着天大黑了，就打发那些随行的侍卫以及官差，换上夜行衣，潜伏在曲江村大小街道附近。拉网式潜伏，一旦发现水鬼，一人喊，众人应，确保他无处可逃。

&ldo;那要是个真鬼呢？&rdo;关洪波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