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琪等人俱是一愣,然后也开始想案情。
李明达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她耳边好像飘过一些说程兰如的话,李明达遂对程处弼嘱咐一句。
&ldo;我像她那么大年纪的时候,比她贪玩,你不必对她太过严格。&rdo;
程处弼应承。
魏叔玉一直骑着马跟在尉迟宝琪身后,他没参与讨论程兰如的事,也没有去想案情,而是一直失神的望着前方,时而看着公主的背影,然后又看尉迟宝琪偷看公主的样子。
一行人随后到了刑部。
守门的衙差一眼就认出了房遗直、魏叔玉等世家贵公子。且瞧这些贵公子们,竟然一个个都敬着这位新上任的李主事。
可了不得!守门衙差觉得自己该好好巴结这位李主事,遂笑容可掬,忙要上前去牵马。不想其身边的随从身手利落,跳下马三两步就牵住了,明明比他距离更远,却快于他。
守门衙差随即就见李主事平视前方,快速进了刑部,又一次无视他了。明明第一次来报到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儿很友善,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守门衙差悄悄地哼哼两声,叹了一句&ldo;走着瞧,早晚有你落魄的时候&rdo;。
李明达刚走到堂审之处,脚步只稍微顿了一下。就被房遗直发现,问她怎么了。
&ldo;没事,听到一只苍蝇乱叫。&rdo;
房遗直看了眼四周,不见苍蝇,心下料到该是什么人在背地里说公主闲话,又被公主听着了。其实这耳朵异常敏锐,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公主真挺不容易的。
一行人在堂内坐定之后,风月楼的假母就第一个被带了上来。
假母听了衙差告知他们在风月楼发现的种种,吓得差点儿形神俱散,摇头直说不知,大呼冤枉。
&ldo;那个叫什么是红玉的女子,妾身真不知道,昨天她来时妾身是瞧见了。因为这姑娘以前来我这卖野味的时候,我瞧着她漂亮可人,就有意将她收进楼内。不过人家是良家,我也不能强求。昨日她忽然进门来找我,说我帮她这个忙,她就答应我会在风月楼卖艺三日,我想着既然她愿意进来,不管几天,她早晚会跑不了,遂觉得这是个划算的买卖,就答应帮了她。不过我是真不知道是官差在追她,她说的是有村里的汉子要占她便宜,她才逃过来求救。&rdo;假母交代罢了,后悔的感慨,&ldo;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有人追她不奇怪啊,我也就没多想,谁曾想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rdo;
&ldo;那你后来为何不交代?&rdo;房遗直问。
&ldo;反正人已经没了,我若解释那些,衙差们不信,反过来偏说是我包庇的,那我这风月楼肯定是干不下去了。做生意的人,从来都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没想到她一个小女子能犯下大案子,劳动这么多贵人查她。&rdo;假母继续巧舌解释道。
&ldo;那这些呢?&rdo;
李明达问罢,左青梅就把一篮子的人骨头放在假母跟前。
&ldo;这个……&rdo;假母面色难堪起来也十分慌张,身子剧烈的哆嗦起来。
&ldo;就说说你怎么杀得这人。&rdo;
&ldo;主事冤枉,妾身真没有杀人,这是人骨不错,却是死尸。&rdo;假母慌张解释完,见大家都瞪她,知道没解释么明白,继续道,&ldo;妾身的意思是,这人到我们风月楼就是死的了,他是妾身托人买来的死尸。&rdo;
&ldo;什么?买尸体?&rdo;长孙涣惊呼一声,简直难以相信。
尉迟宝琪用扇子抵住嘴,以免自己惊讶太过,把嘴巴张得太大而有失斯文。
假母咽了咽唾沫,从惊恐中酝酿了一点胆量继续诉说:&ldo;三年前,这风月楼原来不叫风月楼,就是个不知名的地方,生意不好,楼里接连有小娘子总是跟护院私奔,叫我赔个底儿掉。后来我请了个叫清风道士帮忙看,他说是我这里阳气太旺,而女子属阴,故阴不调,才吸引不了男人。他给我出了个法子,一则让我改名,月为阴,就叫风月楼;二则就是进死人,加阴气,而且必须要给客人们吃。却也不是天天如此,每一年一具就可。谁想到这么赶巧,就被诸位给碰上了。&rdo;
这个解释虽然骇人,但竟然讲得通。
李明达侧首和房遗直商量了几句,便让假母在一旁闭嘴待命,召来风月楼的四名厨子问话。
这四名厨子都是男子,长得膀大腰圆。据假母交代,这四位是她花重金请来,愿意保密,为她分死尸做菜的四兄弟。而这四兄弟家里遗传一种哑病,所以他们四兄弟都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