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来递上喜烟喜糖,郑重邀请二人下周二前去吃酒。满叔板着脸看不出喜乐。
到是满婆,接过烟,乐呵呵的又将周语称赞一番:
“二娃,你找的媳妇可真是俊!配你配得起!”
顾来嗯一声。
满婆将吊扇开到最大,在热水里放了几片薄荷,招呼二人喝。顾来端一下,烫手。向满婆借一只盆,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将搪瓷盅放水里冰镇着。
凉了一会儿,才拿给周语喝。
满婆称赞顾来:“阿来对自己婆娘好仔细哈。”
满叔冷笑一声:“在家怕是还要洗裤衩奶罩!”
他母亲嗔他:“你懂个屁!男人不该对自己婆娘好?”
满叔从鼻孔里喷出烟,阴阳怪气的笑,“狗屁!”将身子扭到一边,凳子刮出极大动静,以示看不顺眼。
周语捧着搪瓷盅,对他人的话充耳不闻。水温入口刚好,薄荷清凉解暑,她喝了几口又递给顾来。
顾来接过,一口气喝光。
头顶风扇呼呼的刮,刚才的暑气驱走大半。
满婆又从屋里捧一把粘糊且不知年月的糖,放在二人面前。笑盈盈的向顾来炫耀,“二娃,下个月你也该来我家,来吃你满叔的喜酒!你满叔是驼背,造孽啊,四十好几了才找到婆娘……别傻坐着,吃糖吃糖。”后一句是对周语说的。
周语笑着应一声。
满婆手上沾了糖,在衣摆上擦几下,一边与顾来闲话家常。
顾来不会接话,大部分时间发愣,偶尔点个头,真到被人指名点姓发问了,才低低嗯一声。。
他们聊天,周语无事出门走走。满婆的声音犹在身后:“这下好了,上个月送来一个,贵是贵了点,但婆娘总算是有了嘛,有婆娘了就有毛儿,有了毛儿,我老太婆哪天就算蹬腿去了心里也放心。”
……
院子边上有个锅盖接收器,底下是一块水田,鸭子嘎嘎叫了几声,一群鸡仔子在谷堆里刨。
几只蜜蜂飞绕在半空,周语抬头,见左边的土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蜂箱,蜜蜂成群结队,进进出出。
蜂箱另一头,周语又看到那扇洞黑的窗户,没有一丝光。
她走上去,还没靠近,铁链声哗哗的响得急促。周语看不清里面,但她知道里面能清楚的看到自己。
周语对着窗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屋里果然不再有声响。
周语试探着伸手推了推窗户,竟没锁。没了玻璃反光,站在窗户里的人顿时出现在周语眼前。
是一个年轻女人!
二十来岁,蓬头垢面,神情仓惶。穿一件破烂肮脏的男士汗衫,赤着双脚和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