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等得就是你这句话。”萧槙摸摸谢陌的头,后者顿觉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接下来要瞒着外头你怀孕的消息,我就得睡在你身边干看着却不能进嘴。你说吧,准备怎么弥补我?”
“人家在跟你说正事。一大清早的来吓一个孕妇,说这个孩子牵一发动全身,对天下大局有多么重大的影响。”
萧槙瞪眼道:“男女大事那还不是正事,什么才是正事?”看谢陌的确是在为早上自己说的话担忧,安抚道:“你就安心待产吧,你说得对,我要是让臣子这样子欺到头上来,那也枉为人君了。之前一直想着如何制衡云家,许是钻进牛角尖里去了。有两个月缓冲,我自然能想出其他平衡大局的办法。”
谢陌点头,“嗯,这两个月我将宫务悉数委于贤妃,就按太医正所说卧床安胎。”待到肚子出怀,想必萧槙已经有法子了。
等到当天傍晚,终于传来了萧枫生下一个儿子,母子平安的消息。
谢陌让聂萦打点礼物送去公主府,然后就见萧槙一脸沉重的坐在桌后,喃喃道:“母子么,为何不是母女?”
谢陌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是个女孩子,日后还可以网开一面。可是是个儿子,做舅舅的即便有心将来也是必须斩草除根的了。
谢陌心头也是叹息,不过,如果梁国公真的得逞了,要被斩草除根的就是她肚子里这个了。谢陌有些担心的问:“皇上,梁国公和云太师会不会因为公主驸马的关系而联手?”
“能让他们联手的只有利益,与旁的无关。”萧槙安慰道。
“你的处境真的很难,之前我能看到一些,可是不在其位,也有很多看不到的。”谢陌有些后悔现在要孩子了。也许萧槙真的是准备等到河清海晏的时候才让她怀孩子吧。但是正如她所说,谁知道要多少年才到那一天,他等得,她可不一定等得。而且他之前只是要她喝洗胎药,一个字都没有同她说。
如果太子不是出自她的肚子,哪怕年华逝去后萧槙依然对她有情份,抱一个皇子记在她名下。但总归不如亲生的好。萧槙对云家格外宽容,这里面未尝没有因为太后是云家人的缘由在。所以,她想保住谢家,靠抱养一个旁人生的儿子是不够的。现在萧槙能松口,想必真的是有法子可想吧。
云太妃也得到消息了,也是一面欢喜的打点了东西,一面担忧着这个外孙的未来。虽然皇帝的赏赐当日就到了公主府,可是这些都是场面上的。
“太妃娘娘,皇上有旨意,准您到公主府探望长公主与小世子。”
云太妃次日一早便摆开仪仗到公主府探望生产完的女儿与刚出世的外孙。对皇后没有一同前来隐有不满。只有聂萦作为皇后的代表陪同云太妃前往。不过打听的结果是那个病怏怏的皇后又病了,要卧床休养。连明日她一手促成的云阳侯府与陈相府的联姻也不会出席。
前两天,虽然没有明发旨意,但小道消息已经在流传了,说是帝后会同临婚礼现场观礼,为二府增光添彩。云阳侯府已经做好了接驾的准备。
梁晨在门口把岳母与皇后的特使迎了进府,然后让人引进内室。
萧枫正倚在大迎枕上,旁边的摇摇车里放着新生儿。作为刚生下孩子的母亲,萧枫的表情有些微的冷漠。对于赏赐也不过是一笑置之,只是见到母亲才有了几分真心的笑颜。
云太妃抱了外孙在女儿旁边说:“真是个漂亮孩子啊,母妃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娃娃。”
旁边的人凑趣说像公主也像驸马爷,自然是俊俏的。
“等满月以后,你抱进宫也让你表姐抱抱,好沾一沾喜气。”
萧枫撇唇,“我的孩子没有喜气。”
谢陌听了聂萦的回报也只有一声叹息,“她也是个可怜人。最可怜是要一直清醒着去面对这样的痛苦。”
“听说,长公主和驸马之前关系还是不错的,是从江统领被杖责离开发配军前效力才有了明显的裂痕。”
谢陌不知道梁晨对他父亲的野心持什么想法,可是不管怎样,一旦事情发生,他也是会被连坐的。他被扣于京城为人质,一旦战事爆发,说不定皇帝就会拿他们父子祭旗。
“家国天下,每个人都有他的不得已。”小时候她问过为什么表哥和槙哥哥都没有人可以退一步,那样不就皆大欢喜了么。哥哥说她是痴人说梦,每个人都有他的立场,即便内心不情愿,有些事情也非做不可。
“可萧枫何辜,稚子何辜?”
“娘娘,太医正说您现在不能多思多虑的。”看谢陌有点陷进自己的思绪,聂萦赶紧把她叫出来。
“嗯,本宫知道了。”
坐了一会儿,谢陌拿起丝线,总觉得好像旁边的人眼里都含着一丝趣味。按她说做一件衣服就好,不行做双鞋也好。可萧槙偏偏要求她做亵裤。她哪做过这个,不得已也只有学着做。
萧槙偏还打趣她,“你说你好歹也成亲一年多了,也快要做母亲的人了。给自己男人做几条亵裤有什么好害羞的。谁还敢笑话你不成?”
见皇后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聂萦把笑意藏起来,不然回头羞恼之下甩手说不做了,皇帝可得找自己算账。
这个其实比做衣服省事快捷,很快便做得了一条。晚上萧槙回来,等人都退下了,谢陌拿出来,“你试试。”
萧槙挑眉,“这么快啊?”一边接过去在身上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