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三日,太医正把圈数加到了八圈。反正走到最后谢陌总得给点好处,萧槙才能坚持走完。
当然,这也就是耍耍花枪,萧槙自己比谁都急。到了第五日,他自觉体力恢复了不少,于是不遵医嘱,硬是多走了五圈。谢陌劝不住,也只好由得他。太医正这么规定肯定是有道理的,不听话总是要吃苦头的。萧槙拗得很,不如就让他吃吃苦头,下次就不敢乱来了。
果然,这一天就因为脱力走完就躺床上一动不能动了。
谢陌伸手在他身上摸摸,“嘻嘻,长肉了,摸起来不那么硌手了。”然后把被子往萧槙身上一搭,走了。还想要她主动亲他,门都没有。不听话的孩子没有糖吃。
这几日谢陌走路都有在飘的感觉,本来嘛,终于可以不用守寡了。活寡死寡都不用了。
走出去,谢陌问郑达,“找到梁晨了么?”
“没有。暗探都快把京城翻过来了。”
“难道他已经离开了?”
顾双绝和段远夫妇倒是离开了,他们要去谭记军中。谢陌想了想,估计梁晨可能是看无机可乘离开了。
萧槙第二日也怎么都起不来,之前锻炼的成果因为急于求成,毁了。这回再重新开始,他就不敢逞能了,一举一动全听太医正的。
如此又过了十天,谢陌见他日渐好了,心情很好。
“你那个花辞树,上个月挣了多少?”睡前,萧槙随意问道。
“一万一千两。等开春我要再开一家。”
“嗯,看你这些日子成天闷在屋里,出去走动走动吧。我不会再乱来的了,一定遵医嘱。”萧槙如今恢复了从前六分美色,又是俊朗美男子一个了。
谢陌想了想,出去走走看看也好。顺道问问用不语方子制出来的药效果如何。只是,萧槙怎么会突然让她出去走走?
“你要用我诱捕梁晨?”
“是,发现他还在京城驻留了。”
“那你去抓他就是了嘛,为什么要让我去做饵?”
“不会有危险的。梁晨太狡猾了,又找不见人了。让人冒充肯定会被识破的。”萧槙的精神也好了许多,谢陌腹诽,又能害人了。
“我不想去。”
“为什么?你不想他死?”
谢陌咬咬牙,“是,至少不要因为我而死。”
萧槙的脸垮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我知道。”
“可你就是不希望他死。你对他,还真是不一般啊。”
这一晚,自然不欢而散,各自扯了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宫女给谢陌梳妆,却梳了平常妇人的发髻。谢陌狠狠的盯着大铜镜里的人,最后不得不妥协,换了身平民服饰,坐马车出宫去花辞树。
当然不是以东家的身份,只是让人去排队等着买东西。她在旁边的雅间喝茶吃点心。花辞树面对的消费人群是权贵和大富之家的女眷,有些人是打发下人来,有些人会顺路自己过来。所以店里备了雅间让她们等候。一边还有唱曲或者是说大鼓书的,每日的节目不同。一天说一段,勾着人明日再来。并不收茶水点心钱,照应得也很周到,的确让那些贵妇人有宾至如归之感。那些人自然不好总是白享受,一来二去,自然是要关照生意的。本来买二十两银子东西的,也许就买了三十两。
带着面纱的谢陌坐在雅间并不打眼。玲珑屏退了雅间里伺候的人,小声道:“夫人,爷就是那样的性子,您想开点。”
谢陌听玲珑劝自己想开点,苦笑一下。萧槙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让她来做饵,这个只是顺道的。他是要考验她会不会暗助梁晨。
谢陌最气的就在这里,就非得要让她把梁晨诱捕到,才能说明她对他忠贞不二?才能说明她对梁晨没有私情?立场已经决定了她不会和梁晨有什么,他却非得要她亲手把梁晨送上黄泉路才甘心。
对方是梁晨,所以可以说她不会有危险,那么她身旁或明或暗的这些人,是来监视她的?
就因为她和梁晨曾经共处一室几日,所以萧槙始终放不下这件事。是,她在魏地帮梁晨逃脱了。可人情也好,小时候的情谊也好,她都还完了啊。如果他要诱捕梁晨,甚至施以黔刑,拿他祭旗,她虽然会难过,但是,立场决定了她只会在心头偷偷的难过,却不会干涉他的决定。可是,为什么非要逼她要来这种事。她是私放过梁晨一回,可不代表还有第二回啊。
谢陌满心的郁闷,下头生意火爆也不看在眼底了。因为规定十个客人实在有些供不应求,所以她又订了个累积消费三千两以上就可以不受十个客人的限制,随时来随时可以买走三样东西。所以,下头如今也是人头攒动。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