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爱没用常帅送,自己打车回去。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知道常帅也急着往回赶。其实常帅有些惧内,虽然这些年粘花惹草风流韵事不少做,但从来没他老婆面前闹出难堪。这样男人不少,管也管不住,但好算聪明,外面再怎么偷吃,后总会回到家里,所以他才相安无事,家里并不跟他撕破脸。
坐上出租车时候,林乐电话又打来了。
问她:“哪儿呢?我跟孙青一起吃火锅呢,你要不要来?”
宋林爱将手中珠宝装到盒子里收好,才说:“我不去了,回我妈家。”
“那算了。”林乐挂了电话,冲孙青挤眉弄眼:“看到没,我就猜她不来。说去她妈家了,她话我现都不信。”
孙青搭话:“我也不太相信,她太牛了,跟两边人玩瞒天过海哎。把小九放娘家,这倒也没什么,小九从小就姥姥家长大。可宋阿姨以为她婆家呢,但实际上,她婆家人以为她娘家,你说这事弄,将来能不穿帮么?”
林乐瞠目结舌:“真有这样事?于群不知道?爱爱胆也太肥了。”
“于群现为了挣钱整个人都忙疯了,而且爱爱又不理他,两个人估计还冷战中呢。时间长了,我觉得危险。上次她婆婆身体不舒服,给爱爱打电话,结果她关机,就打到我手机上了。我说给她找找,就问江南,江南说那天她和薄南风街上正好看到爱爱了,上了一辆奥迪A8,肯定是常帅车。”
林乐皱了下眉头,咬紧筷子:“对了,薄南风给我打电话问江南去哪儿了,他俩怎么回事啊?”
孙青思萦须臾,只说:“江南这几天我那里住呢,方青山不家,我让江南陪我住几天。你别跟薄南风说,估计那小子怎么惹到她了吧,闹别扭呢。他们自己事,江南自己就处理了。这几天她要开庭,忙得团团转,顾不上这些事。”
半晌,林乐“哦”了声,没再说其他。
其实薄南风也就打电话问过一次,那天她下班回家,正要洗手吃饭,薄南风打电话问她江南有没有跟她们几个人一起?
自从上次参加完高林鸿门宴林乐还没见过江南,就说没有,问他:“怎么了?”
薄南风什么也没说,道过谢谢就挂断了,以后也再没打来过。
只是林乐觉得他们两个中间像是有事,可前几天回家时候碰到江妈妈,说江南跟纪梦溪进展飞速,连亲戚都见过了,估计近期会订婚。
她便搞不明白了,所以格外好奇。薄南风喜欢江南不是她猜,连黄宇都那么说,而且听他那意思他们圈子里薄南风喜欢江南早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秘密。那样男人会眼睁睁看着江南和纪梦溪一起并且订婚?
孙青催促她:“发什么呆?吃吧。”
林乐想了一下又问:“哎,你能看出来薄南风喜欢江南么?”
孙青怔了下,摇头:“不知道,我很少见他们两人一起时候,不过我挺喜欢薄南风,长得漂亮,还不娘娘腔,多难得。”
林乐撇嘴:“已婚妇女还这么花痴。”
一下班江南就给孙青打电话:“我今晚不回去吃饭,跟纪梦溪一起吃晚饭。”
“好,知道了。”想起什么,让她晚挂:“哎,还有个事忘记跟你说了,我跟林乐一起吃饭时候听她说薄南风满处找你呢,还给林乐打过电话。我没跟她说你和薄南风事,怕知道人多了,反倒跟着添乱。”
江南轻声应:“嗯。没事挂了啊。”
她知道绝没孙青说那么兴师动众,薄南风肯定没有满世界找她。一准是她第一个晚上没回去时候薄南风打她电话,她不接,才辗转着去问林乐。薄南风要真想找她早找到了,她只是晚上不回家住而已,又不是从此这个城市里消失了,她工作单位就这里,挪不走搬不去,而她每天到访地方也不似外太空那么上天入地。薄南风若想找她,有太多种法子可以出现她面前。江南知道薄南风是个聪明人,看出她刻意躲他,以她现剪不清理还乱心态也根本谈不出结果。或许大家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现除却她,似乎每个人都将空间渡让开,她不想跟薄南风碰面,而事实上纪梦溪这几天也是躲着她。压根不给她开口解说机会,每次打电话都说忙得抽不开身,什么话等以后再说。江南知道他是有意避忌,以前再忙一起吃饭时间还是有,估计他预感到她要跟他说什么。
至于今天纪梦溪为什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说一起吃饭,江南想不明白。
从事务所里一出来,直接开车去了约定好地点。是一家私房菜馆,以前两人来吃过,江南说这里东西好吃,纪梦溪便说以后时不时带她过来。
服务员将她带到包间门口,推门而入,纪梦溪已经将菜点齐了,而他脱了外套坐椅子上看文件。雪白硬领衬衣,整个人干净耀眼。
听到开门声,侧首看过来,扔下文件夹子,起身过来抱住她。蜻蜓点水一个吻,连同她包一起接过来。
“这几天忙坏了,真想你。”
江南眼光疑惑:“真有那么忙么?”
纪梦溪眯起眸子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以为我这几天没干正事外面鬼混呢?你是律师还不知道我们当法官工作量有多大啊?”
江南扁扁嘴不说话了,好,是她冤枉他。法院赶到案情多发季,或者逢年过节需要会总时候就会格外忙。江南起初当律师时候还不太清楚他们工作规律,一天接到开庭通知说是某月某日晚上22点,她看完后哭笑不得,以为哪个人耍她。打电话去问资深前辈,才知道不是恶作剧,确是那样。到年底时候法官工作量就会多得像山一样压下来,一天二十四小十几乎不休不眠转轴转案子都审不完。有法官做过统计,一年下来审案子平均一天好几个,太多个休息日都成过眼云烟,而补助却很卑微。旁人看他们光鲜时候,也确吞咽了不少苦水。
这样一想江南还挺心疼他,夹了块排骨放到他碗里。
“纪法官,你辛苦了,多吃点儿补充营养。”
纪梦溪近忙得连头发都没时间剪,流海长了,每天出门用发蜡粘上,才不至于挡眼,一天下来早不顶用了,半摭住眸子。还是能看到他温润如水笑意:“还知道心疼我,看这样,再忙点儿我也心甘情愿。”
看出来饿了,大口吞咽。纪梦溪可没有这么狼狈过,从来玉树临风公子范。江南没动筷子,盯着他,心里一阵撕扯,如果时间没有断开,如果她没喜欢上别人,再如果她没跟薄南风发生关系,她觉得自己会心悦诚服嫁给纪梦溪做个好老婆,跟他一起生活一定很幸福。但生活没有如果,正因为一切都是子虚乌有,所以才有了存假设。
江南很想问他:“你是不是都猜到了?”一张口只怕就要哽咽起来,这话现又怎么问得出口。看似平和,实则情感四分五裂一个局面,让人无可奈何。江南垂下眸子,既然他也不想谈起,刘春玉这个官司结束前暂且不再纠结感情事了,一切都等到审判结束后再说。就算后真要分道扬镳,也没必要搞得太过苍凉,比起撕破脸,这世上还有好聚好散,江南这样想着,面对纪梦溪时候总算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