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妤懒洋洋的靠在半旧的暖色引枕上,吴莲端了一碗药汤和一碗冰镇雪梨来。
长妤伸手接过药汤,闻了闻:“什么味儿,怎么有奶腥气?”
吴莲道:“这是昨儿人送来的,说是你的药该换换了。”
那个老童子给的?长妤接了,喝了一口,药味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满嘴的木瓜味和奶味,不过好的是闻着腥气重,但是做这东西的厨子倒是高手,喝着一点腥味也没有,倒是意外的入口。
吴莲舀了一勺子晶莹剔透的雪梨,往自己的嘴里送去:“本来是做给你吃的,但是近日估摸着小日子该来了,女儿家,这些东西还是少砰为妙。”
长妤点了点头,但是瞧着那雪梨倒是生津止渴,忍不住笑道:“你却知道这么多。”
吴莲低下了头,笑笑:“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认为那些人对我挺好,于是便跟着后房的屈妈妈学了各种东西。只是后来才明白,有些人,是不值得的。”
长妤闭着眼道:“守住自己这一片心,别人想践踏也践踏不了。”
“你说得对。”吴莲轻轻的笑了笑。
小草正在摆弄窗台上的含羞草,绿油油的很有趣,她想着,看着这天气,准备将害羞草摆放到向阳的地方晒晒,这个时候,门却被敲响了。
扫地的小月听见这声音,将手边的扫帚放了,然后走过去开门,但是刚刚一打开,一只手就伸了过来,然后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叫嚷道:“贱蹄子!你这个该死的贱蹄子!”
小草的手里一哆嗦,几乎将怀中的含羞草给掉了下去:“二奶奶?!”
长妤和吴莲站起来走了出去。
刘氏整张脸面黄肌瘦的,额头上贴着药,仿佛瞬间老了许多岁,哪里还有当初欺负长妤的盛气凌人。
长妤知道,对待她这种人,得钝刀子慢慢的切割,温水煮青蛙似的让她慢慢的觉出痛苦来。
长妤看着刘氏那样子,也不说话,看着她将小月扯得面无人色之后,方才道:“二婶婶,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刘氏听见长妤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觉得满眼光辉,顿时心中嫉恨难当,她现在活成这个样子,她倒是越来越滋润了。
“呵,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偷人,奴才也偷人!竟然敢爬到二老爷的床上去了。”
长妤眼神无波,看向小月,问:“是不是?”
小月颤巍巍的跪下,自从那日亲眼看到长妤的手段之后,她对这个小姐又惊又惧怕。
她想要脱离这个院子,又不敢。听说二老爷谢正对他的外室宠到了极致,还说要抬姨娘,也不免动了几分心思。她本就生的好,身段又妖娆,那谢正又是个守不住的,一来二去就有了首尾,那谢正在床上的时候很好说话,金钗银簪随意的给,还说要扶着她做五房。但是她却没有料到谢正在风流之时写得艳诗被刘氏发现了,一时间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气得脑袋都晕了,也不叫婆子丫环,一个人踩着小脚就跑了过来。
长妤看着金月那个样子,也是笑了:“唔,既然二老爷喜欢,二婶婶何不成人之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