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洪荒剧变,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一直在这里。
他的声音轻轻的,但是却又是缥缈的,厚重的:“师傅。”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云晔,如果不知道他是谁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在知道他是云晔之后,这两个字便显得让人不可置信。
为什么,云晔会喊她做师傅?
云晔慢慢的向前,每走一步,却都像是承受着千斤之力,疯狂的,温柔的,天地瞬静的。
而后,那半跪着的女子,慢慢的站了起来。
长风狠狠的吹来,她单薄的衣襟像是绞杀在一起,但是在这种绞杀中,她的手指却从那衣服里延伸出来。
那指尖太美,美的像是这天地间的阳光一缕。
接着,她徐徐的转过身来。
黑夜中,是谁的容颜将黑夜点燃?
相同的容颜上,那又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美丽?像是这洪荒人世中最可望而不可即的花。
但是在这样的容颜上,那双眼睛,却是埋没一切的空旷,但是这种空旷中,还有未曾完全醒悟过来的茫然。
但是,她站在那里,却是可以碾压一切的光辉万丈。
那样的美丽,没有半分有让人欣赏之意,只有超越一切的恐惧!
而后,她拿起了手中的长剑。
整个天地间,在远处,在近处,在身边,在地下,似乎所有的地方,都可以见到那种让人惊惧的力量,只要这么一抬手,那么,那些黑暗中被潜藏着的力量,那被《度亡经》压抑住的恐怖,就会彻底展开。
但是,谁又能阻止呢?
长妤的眼睛澄澈可映下整片天空,她终于,轻轻的张开了嘴巴。
“度……”
但是她一个字刚刚的说出来,云晔却突然扑了上去。
长妤手中的长剑,几乎在下意识的刺了出去。
云晔没躲。
他连眉头都没闪一下。
因为,他怕他这稍有迟缓,时间就会来不及了。
这世间最大的悲哀,岂非就是一句来不及?
长剑没入,发出一声闷响。
长妤手中的长剑在没入男子胸膛的时候,微微一颤,仿佛要挣脱什么,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然后,她的目光就蓦地触及到扑上去的云晔,在一瞬间的恍惚之后,仿佛记忆起眼前人那单薄的影响,但是,一会儿却是那个执拗桀骜的少年,一会儿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影,一会儿,又是最亲密和温暖的人影,一重重挤压过来,最后,拧成一条线,回到最初,变成那个站在她面前的倾城少年。
“师傅。”
云晔再次轻轻开口,带着一丝笑意,但是那一丝笑意里,却有着太多让人不解的东西。
长妤嘴边的话语还没停:“……亡……”
然而,她的“经”还没有落下,眼前的男子却突然捧住她的脸颊,然后,近乎疯狂的,堵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