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眼睛顿时就是一亮,立马哈腰谄笑,&ldo;懂懂懂,小人明白,大人您放心,这郎君进去小人定然会把他当成亲爹来照顾。&rdo;
兵役嗤笑一声,拍她肩膀让她去办事吧。
阿阮跟在厨子旁边,进了灶房。
厨子想当管事,对阿阮格外的照顾。
灶房里的伙妇见到有生人面孔,不由得打趣厨子,&ldo;呦,你这出去一趟怎么带了个男人进来?这谁呀这是?&rdo;
厨子含糊道:&ldo;人手不够,我让我夫郎家弟弟来帮忙,不行吗?你们哪儿来的那么多话,快去干活干活。&rdo;
说着将人轰走了。
灶房里除了管事被抓之外,还抓了好几个厨子伙夫以及给举人们送饭的杂役,如今这里的确缺人手。
厨子不想别人跟自己争管事之职,就给阿阮瞎编了一个身份。
阿阮被厨子分到给举人送饭,在午饭做好之后,挎着食盒挨个往考舍里送去。
如今的考舍房门外面多了扇铁栅栏门,除此之外,考舍里东西一应俱全,除了不能出去,倒是没委屈这群举人。
厨子已经打听清楚了,偷偷摸摸的告诉阿阮,&ldo;我已经替你打探好了,中午考舍门口的换防兵役大概有一刻钟的空挡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你给你妻主自己送饭,但你要是看到有兵役就要马上离开,知道吗?&rdo;
虽说人是晋老点过头的,可奉旨处理贡院省试舞弊的人除去晋老外还有太女呢。
阿阮知道机会不易,急忙点头表示明白。
两架食盒,上头放着菜,下面盛着白饭,跨在小臂上,格外的沉甸,压的阿阮每一步都迈的艰难。
他一面想见妻主的心急切到恨不得跑过去,另一面又胆怯害怕起来,生怕看到妻主真如梦里那般伤痕累累……
心在这一段短短的路上备受煎熬搓揉,直到走到一处考舍门前停住了脚。
阿阮还没见着人,眼眶就不争气的红了,隔着一扇栅栏一扇房门无声流泪。
只有一刻钟,阿阮怕耽误了两人见面的时间,忙攥进袖子把眼泪擦掉,抬手穿过栅栏空隙去拍面前紧闭的房门。
他拍了两下之后,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冷冷淡淡的听不出情绪,&ldo;先放地上吧。&rdo;
阿阮一听见魏悯的声音,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又落了下来,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担忧思念凝聚在一起,直到此刻听到她的声音,悬了一个多月的心才落了下来。
阿阮抽噎着又拍了两下门。
&ldo;先放地上。&rdo;屋里魏悯的语气虽然比刚才带了些许不耐烦,但还是没发火。
阿阮低头看了眼,栅栏门下的确有一个恰好能通过碗碟的洞。
可他是来见她的,又不是只为了送饭……
阿阮有些恼恨自己做为什么是个哑巴,若是他能说话,妻主早就开门和他相见了。
阿阮抿着嘴唇,又抬手敲门。
魏悯身上有伤,多数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实在没什么胃口吃饭,也不想起来去开门。
那天晋老闯进刑部大牢时,刑部尚书正准备把装晕的她泼醒,在此之前,她还是受了刑,虽说没伤及性命,可也要了她的小半条命,够她躺上一段时间了。
之后皇上派奉御过来给受刑的举人治伤,用的也都是好药,魏悯这才好受些,这两日勉强能下床走动了。
魏悯侧面朝里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不耐烦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