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绿萝,暖暖夏风,衬的这童趣更添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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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宣和丁氏还在院子里,见秦嬷嬷过来请,说是老太太有事要找。丁氏立刻便想可是儿媳顶撞的事被老太太知道了,再三追问,秦嬷嬷也是个软心肠,低声答了“是”,丁氏和慕宣相觑一眼,说梳理好便去,将她先打发走了。
“纸包不住火,果真如此。”
听见妻子叹气,按照往日慕宣定要斥责,最听不得的便是打击士气的唉声叹气。只是昨晚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这二十余年,待丁氏似乎十分不好。
忠言逆耳利于行,虽然儿媳大逆不道,但这样的儿媳,对整个慕家却是好的。
慕宣皱眉说道:“到了母亲那,不可说漏半句。”
丁氏颇觉奇怪,这是要包庇方巧巧?之前慕韶华冲撞隐瞒不奇怪,这连素来不喜的儿媳怎的也有这待遇。
两人简单商定好,到了老太太屋里。
孔氏已经早早离开了,让家翁看见她在,定要觉得她挑拨离间,又嫌恶她。留下来看戏又不会捡到什么宝贝,干脆告辞。
老太太捻着手中佛珠,待他们入座,对慕宣说道:“近日听莫大夫说你身体又不适,寻他开药,你是哪不舒服?”
慕宣说道:“只是些寻常补药,年轻时风餐露宿,老来身子骨稍差,母亲不必担心。”
老太太轻看儿子一眼:“怎的为娘听的却是另一缘故,说行之和巧巧忤逆你们,愤而气结。”
丁氏淡笑:“母亲这话是从哪听来的,若真是如此,我们夫妻二人早就将他们捆绑到祖宗牌位前家法伺候了。若说包庇行之尚有可能,巧巧是外人,又无娘家帮扶,我们怎会被她踩到头上来。”
老太太微顿,也生了狐疑,这话倒不假,倒没理由帮着方巧巧隐瞒:“只是那日伺候的下人都是这般说的。”
慕宣冷声:“身为下人正事不做,却传这些谣言,非要闹的主子家宅不安他们才欢喜。”
老太太问来问去都问不出疑点,只好作罢。丁氏从院子里出来,杨嬷嬷已在门口等候,见了她,轻声说道:“小姐,已问过了,方才二少奶奶来过。您们来之前,她才离开。”
丁氏眉头微拧,这二媳妇就算分房出去了也不安生,真是个长舌妇人:“大少奶奶回来后,让她来我房里。”
“是。”
方巧巧回到家,便被请去了明德院。丁氏倒没说什么,只和她说了去见老太太的事,又提了提孔氏今日来过。方巧巧并不愚笨,原本没瓜葛的两件事放一块说,就有关联了。想到昨晚的事,慕宣和丁氏还维护自己。那瞧着自私自大的公公……兴许与自己想的不同。
从明德院出来,想着风声要泄露出去,必然少不了通过院子里的人。自从他们回到慕家,那些人就都是原本分派好的。现如今根基已稳,这人,也该筛筛了。
打定主意,进了房寻了下人名册,让嬷嬷将全部人都叫过来问话。当晚就换走了大半人,留下的都是平日觉得可信的。
剩余的人听着主子发落,惴惴不安,就怕下一个被点到的有自己。方巧巧数了数还剩十六人,伺候人其实够了,但老太太肯定还要她添人,这倒不急,人可以慢慢找,忠心难寻,她不想马虎。
“我自认为不曾打骂过你们,也从不克扣你们月俸。想来聚芳院的人并不少,方才打发的,都是平日不听教,不乐意将主子放在第一位,还喜欢嚼舌根的。”方巧巧巡视一眼众人,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对你们没什么要求,唯有忠心二字。原本这院子有三十六人,如今只剩你们十六人。近日我也不打算添新,你们也会辛苦些。但我信你们是忠仆,因此你们的工钱会翻一倍,若让我发现同他们一样的,立刻离开这院子。”
慕家的活并不重,但伺候的下人太多,事儿一少,众人就懒了。现在撇了大半的人,十六人做的事多,也有怨言,但将他们的工钱加了,立刻见了欢喜。
方巧巧不敢保证他们会忠心耿耿,但至少可以保证不会有太多的流言蜚语外传,毕竟逞口舌之快比不过钱更具吸引力。
只是那孔氏,实在教人生厌,都已走了还捅他们刀子,真是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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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风总算是在夜晚凉快下来,宁家现今已准备开晚宴。在宁如玉的小院子里将炭火架起,厨房里备好了肉也备好了解暑的凉汤。
因非宴席,只有宁如玉和阿月两人,连家里的姐妹宁如玉也没喊,到底是有些生疏的,还比不上同阿月亲密。
炭火才烤了一会,就觉热气蒸腾的厉害,扑的满脸晕红。阿月拨弄炭火时手上染了点黑,偏头看着伙伴红扑扑的面颊,起了坏心思,抬手往她脸上抹了抹。抹出一道猫须。宁如玉浑然未觉,还以为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见她忍笑,才反应过来。一抹脸,手指微黑,立刻要挠她痒痒,惊的阿月乱跑。
院子里守在一旁的嬷嬷面面相觑,闭起了眼,罢了,孩童嘛,偶尔这样乐乐也好。
宁谦齐白日去了先生住处解惑,这会才回来。柳氏见了他,笑道:“妹妹在院子里弄了好些肉,你去寻阿玉拿些吃的吧。”
厨房里早给他备好了饭菜,柳氏心里打的却是另一个主意。她喜欢阿月那脾气的孩子,日后长成大姑娘了,要过来做儿媳的好。便将儿子推了过去。宁谦齐不知真相,才到院门口,就听见欢笑声,一听可不就是阿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