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人也难逃被至亲当做仕途的筏子,如同玩意儿一样,身不由己地推了出去。沈芳宁知道这种身不由己的滋味,自然也能理解沈萍兰言语的冷淡。
“老夫人,吉时到了。”
一位穿着竹青色马褂的丫鬟走了进来,众人于是齐齐往正堂里走去。
傅老夫人坐在圈椅中,她身边立着一个端着红漆盘的婆子。
沈芳宁跪下磕了头,婆子将红漆盘递到她眼前,沈芳宁接过后,敬茶道:“母亲。”
傅老夫人自然笑言晏晏地应了声,“你们夫妻俩和和美美过日子,为娘的心里自然高兴。”
她觑了眼傅正则,又说:“若是老二欺负了你,告诉母亲,母亲替你做主。”
沈芳宁只瞥了眼傅正则,二目相撞。被傅老夫人看见小两口的感情正好,她自然嘴角咧到天上去了。
说罢,她将见礼递给了沈芳宁。沈芳宁道了一声谢,将锦盒递给了琥珀。
在正堂拜完了傅老夫人,自然便要去祠堂拜祖先。
这一系列的事情弄完后,已经临近中午。傅家设了宴席,沈芳宁作为新妇,自然要去认亲。
“你要不要去招待郑尚书他们?”沈芳宁和傅正则步在一起,前面傅老夫人被大夫人逗的直了乐呵呵地笑。而傅老夫人见儿子与儿媳走在后面,也不计较他们,反而乐见其成。
傅正则负着手,他比沈芳宁高出许多,因而沈芳宁只能轻轻踮起脚在傅正则的耳下说话。
气息挠过他的脖颈,痒酥酥的,傅正则说道:“不用陪你?”
沈芳宁微愣,她有什么好作陪的?
“有母亲在呢……”沈芳宁嘀咕道。
她的声音在傅正则耳边听来宛若黄鹂鸟一样婉转,傅正则牵起沈芳宁的柔荑,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面上云淡风轻地说:“自然一同去的好,你难道嫌我拿不出手?”
“哪里的话……”沈芳宁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傅正则,惊异他怎么可以将她的意思曲解成这样!
她娇嗔地睇视傅正则。
傅正则捏了捏沈芳宁的手心,他笑道:“那就一同去,陪着你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笑起来很清俊,朗眉星目的。
沈芳宁似乎又迷醉在这笑里,她泛着微红的脸蛋。轻轻挣开傅正则的手,脚步加快起来,“母亲都走到前面去了……”
她略微不自然地说道。
傅正则看着沈芳宁的背影,目光含笑地跟着她身后。
宴席处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的人,傅老夫人一一替她引荐,大夫人也在旁边提点着。沈芳宁一圈下来,身后两个丫鬟手里捧着的锦盒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