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自己,总归是偏爱的,也从来就没有过所谓要对自己公平的说法。
要是自己都跟自己要公平,那这世上可真就没有公平了。
白道非即便不知真相,只为自己死,却是心甘情愿。
向秋哪怕知道真相,可仍是心甘情愿。
她们都是她自己,她们却都偏心她。
那么凌夏呢?
凌夏现在想来要个公平,却总在不知不觉间,就将秤向她这头歪了,一直到歪成了现在的这样儿。
终于,再也歪不回去啦。
凌夏进来的慢,但是将猗澜抵在墙砖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扶着她的双肩,将她往墙上一摁,脸色晦暗,沉声问:&ldo;你骗我。&rdo;
猗澜眨眨眼,&ldo;我没有。&rdo;
&ldo;那你为什么要代替我跟丁延过去那里?还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rdo;
猗澜被她梗住了脖子,连喘气都不能自如,却还是笑着,说:&ldo;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吗。&rdo;
&ldo;因为我喜欢你,就是喜欢我自己呀。&rdo;
又是这句话。
永远都是这句话!
难道给自己的答案,只剩下这一句了吗?!
敷衍吗?
凌夏看着猗澜的眼睛,那里透彻澄亮,似乎盛不下丝毫的欺骗,更不会有敷衍,那里只有一片真诚。
真诚?
所以,自己的答案,也就只能是这句话了吧。
许久之后,凌夏像是放弃了一般,松开对猗澜的控制,垂下了双手,无神地站着,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
猗澜不忍,抬手摸摸凌夏已经披散着的头发。再靠近了,轻轻在凌夏的额头上印下亲吻。
吻过了,额头相抵,气息相缠,猗澜说:&ldo;夏夏,就算我会骗你。但是这句话,我永远不会骗你。我发誓,永远不会。&rdo;
凌夏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搔着猗澜的心,&ldo;真的吗?&rdo;
猗澜肯定:&ldo;真的。&rdo;
肯定完这句,猗澜又补充道:&ldo;但是,我接受你今晚的讨账……所以,你还要不要讨账?&rdo;
凌夏往后撤了一点,手却揽住了猗澜的腰,另一手去搭在水阀上,嘴角斜斜扯起,&ldo;当然要……&rdo;
&ldo;哗啦啦‐‐&rdo;
后面再说什么,就不能听清了,周围里全都是水流的声响,荡的人脑袋发晕。还有重新氲起来的水雾,将两人缠缠的纠在一处,就像无形的笼子,把她们困住在这狭小的,却能毫无障碍的拥抱彼此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