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脾气来了,吼道:&ldo;爱吃吃,不吃滚。&rdo;
都说人早上的情绪是最低落的,何况还是刚做了噩梦的尤浅浅。她就纳闷了,怎么大家都喜欢叫她滚,她又不是球,滚来滚去,又滚回了原点。
尤浅浅放下苹果,走回房间拿起包,去门口穿鞋,穿好之后一言不发的打开门,离开。心里想,林默你大爷,姐滚远了,你可别叫我回来,回不来了。
关门的时候她看到林默的背影,僵直地坐在餐桌前,搭在桌子上的手臂青筋都暴了出来。
坐在肯德基里,尤浅浅开始反省,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怎么能做出这么矫情的事情。那是林默,是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好哥们,她当时应该把油条扔到他面前吼,&ldo;姐就不爱吃怎么着了,让我滚,没门。&rdo;结果呢,她怎么整得跟受了委屈的怨妇一样,拿着包就跑了。
林默那孙子连追都不追她,准是想独吞那一包油条。
尤浅浅一边啃着鸡肉卷,一边拿着phone惆怅,她还没有国内的电话卡,林默找不到她,她也找不到别人……
倒霉果然是一种永远都不会错过的运气。
从肯德基出来,尤浅浅赶紧去买了张电话卡,调出林默的电话,挣扎了半天觉得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现在打电话认错有点太没骨气了。保不准林默还得逼她回去吃油条喝豆浆。于是决定从清华报道回来再打,顺便让林默帮她解决了晚饭的问题。
林默借的房子离五道口坐地铁两站的地儿,很方便。林默回国的时候就一直以那地为窝有家不回。一室一厅的房子,干净整洁,一看就是久无人烟。昨天晚上林默把床大方的让给了尤浅浅,自己抱着枕头去睡沙发,临末儿还对尤浅浅说:&ldo;你要是不放心,就把卧室门锁上。&rdo;
尤浅浅豪迈地说:&ldo;得了吧,你要是对我有兴趣,早就把我办了。我是相当的放心。&rdo;
看着林默纠结的眉头,尤浅浅讪讪地笑:&ldo;嗯,当我没说,其实我很文静的。&rdo;
尤浅浅挣着阳伞,带着林默给的阿玛尼墨镜,穿着大花雪纺罩衫,牛仔短裤,坡跟的罗马鞋走在清华的校园里,悲哀地发现,清华真大,太阳真毒,记忆中建筑系似乎坐落在校园的深处,步行的话……为毛我不会骑自行车。
找到了国际交流处,尤浅浅递上材料,礼貌的微笑说:&ldo;您好。&rdo;
负责的老师笑着说:&ldo;你好。&rdo;然后用英文问:&ldo;你会说英语吗?&rdo;
尤浅浅一愣,&ldo;yes。&rdo;
&ldo;那就好,会日语的老师今天不在,我不太会说。&rdo;
尤浅浅差点没笑出声,用中文字正腔圆的说:&ldo;我是中国人,您说中文就可以了。&rdo;
那老师的表情立马像吞了个煮鸡蛋一样,翻开材料对着照片把尤浅浅仔细看了一遍,不确定地问:&ldo;你先去了东大,然后要求交换来清华?&rdo;
&ldo;恩。&rdo;
&ldo;尤浅浅同学,感谢你对清华的热爱。&rdo;
&ldo;……不客气。&rdo;
……
办好手续领了材料,走出办事处,尤浅浅长舒一口气,一边想着去麦当劳买个甜筒一边往校门口走。
走到校门口,尤浅浅突然不想吃甜筒了,就让她待在清华里面一辈子没有甜筒吃,不要出来吧。
北京八月的太阳下,天空明亮,树叶清香。金子般的阳光透过树叶的fèng隙投在欧子铭的脸上,光影之间加重了他面部轮廓的立体感,真真是貌如潘安,堪比周郎。尤浅浅想起了大一时候素描课上画的美蒂奇,那个传说中美蒂奇家族最英俊的男子,意大利式的俊美而深邃的面容,整张脸像是上帝用心雕琢的艺术品,没有一刀是多余的。
从东京的艳阳天,到北京的天空下,8个多月的时光对人生来说并不长,然而对爱情来说却已经足够。
尤浅浅站在那里看来来往往的女学生频频对欧子铭侧目,欧子铭全然不在意,目不斜视的只望着她。欧子铭穿了件淡蓝色的polo衫,灰色浅纹休闲裤,普通而平常的衣服。而在东京他穿格子衬衫,破铜牛仔裤,白色的牛皮凉拖,左耳单带钻石耳钉,拉着尤浅浅行走在镰仓古老的街道上,除了偶尔有浓妆艳抹的前卫女孩冲他打口哨之外,几乎没有人看他。
尤浅浅也知道他是抢手货,却没有意识到,他还是个限量版。
欧子铭想起杨少凡昨天的训斥,&ldo;欧七,不是我说你,你这臭脾气别别扭扭的跟大姑娘似的,你那位国货再不济也是女的,你就不能让着人家一点。感情不是做生意,一步不让的,到头来吃亏心里难受的反正不是我。记住,女朋友是哄的不是使唤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