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提到心上人,春承满目温柔,声音都和缓不少:“她还在忙。”至于忙什么,便不可与外人道了。
温亭识趣,不再多问。
鉴于春承还顶着京藤学子的身份,温校长亲来家访,了解了具体情况,准许她两个月后再返校不迟,至于每天需要完成的课业,仍旧不可落下。
而身为伤患家属,至秀已经因为春承受伤一事耽误了不少时间,春承无恙,作为医药系学生,便要正常进学。
躬身送走温校长,目送温亭上车,春承笑着同她摆手。
坐在车内,看她身姿笔挺、风度翩翩,温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春承,再会。”
汽车启动,绝尘而去。
身为温家长辈,温校长少不得要宽慰侄女一句:“别想了,强求易生苦,不如看开。你看,他不在你身边,同样过得开心。他如此,你也要学会释怀。”
“三叔。”温亭坐姿端正,神情多了几许无奈:“道理很容易明白,做到很难。”
“阿亭年纪也不小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国内没有,国外也没有吗?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个你爱他他爱你的合适人选。”
温亭摇头笑了笑,她佯装随口一问:“三叔,若我打算终生不嫁呢?”
“你……”温校长教书育人半辈子,面对如此棘手的试探凭借着过人的见识与修养快速恢复冷静,他凝神思索,眉头皱做山丘:“阿亭,婚姻大事,绝非儿戏!”
“正因为不是儿戏,所以才不愿嫁人。”温亭笑容微敛:“何苦为了嫁人,找一个不爱的人将就一生?那我留洋的目的又在哪儿?
我受中西文化熏陶始成今日模样,自幼便受三叔教导,人为冲出牢笼理当进取求学、增长见识,何苦还要为全礼法画地为牢?
一辈子畅快、尽兴才好。令我畅快尽兴的人不愿和我在一起……”
回想春承站在门口目送她远行的一幕,她眼睛漫开笑:“那我看她幸福,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此事容后再谈。”温校长苦心婆心劝道:“阿亭,一辈子还很长,你还年轻。”
“三叔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美好的恋情大抵发生在浪漫纯情不顾一切去争取的年纪,若争取了还没办法厮守,余生就很难遇到让你头破血流都要歌颂的爱情了。”
饶是温校长博学多识,乍然听到这话也禁不住一愣:“这是哪个名人说的?三叔怎么没听过?”
温亭莞尔:“是我说的呀。”
“……”
她漫不经心地翻看掌心纹路:“不顾一切的争取本身就是一种致命消耗。人海苍茫,还有谁值得我不顾一切?”
忆及那夜当着春承的面褪下裙衫的情景,她忽而失笑,声音轻淡如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