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嘉眼力比她爹差了许多,于是这会就不得不承受这份差错造成的结果。
令嘉被耶律齐钳制着往入口处走去,行到一半,耶律齐忽然停下脚步,捉住了令嘉右手,轻轻一扭,一个纯金熏球自她手中跌落。他一脚踢开这精致的熏球。
他甩开令嘉的手,令嘉被甩得往后趔趄了几步,一下坐倒在地。
她左手撑着地,似乎要站起来。
耶律齐目光一闪,上前一步,在她身上其他几处穴上点了几下。
令嘉的身子一下僵在了那里,随即又软了下来。
这时,耶律齐才往令嘉右边衣袖摸去,不出意料地在她手里看到一根直管。
这根直管是金灿灿的黄铜做的,打磨得极为光滑,管口口径不过拇指大小,直管长也不过五寸余些,这般轻便小巧的直管上还刻着精美的云纹,仿佛是什么玩具或饰品。
耶律齐自不会如此以为。
他在直管上摸索两下,果然在直管中侧寻到一个暗扣,他轻轻一按,管口有一支铁镞冒出半个头,尖锐的锋刃处还闪着幽幽的黑光,一看就知是抹了毒的。
“你还是这般喜欢玩弄小巧手段。”耶律齐嗤笑一声,“还敢往袖箭上涂毒,倒是半点不怕伤到自己的。这跟五哥当初做的那款有些差别,是你改的?”
他伸手解开令嘉的哑穴。
然而令嘉却只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仿佛哑穴还没解开一般。
耶律齐见状,眯了眯眼,“说话。”
令嘉依旧不做理会。
耶律齐看着这个眉眼美得清凛,仿佛天山之莲的人,忽然笑了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令嘉见了这笑,心下暗凛,心中警惕正起,不妨唇瓣就被人吻住。
一双杏眸猛然瞪大。
不,不是吻,是咬。
他只单纯地咬住了她的唇瓣,毫不怜惜地啃啮着,即使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收手,反在伤口上反复碾磨。
但,即使不是吻,这个动作也是大大地越过了两人关系的界限,到了亲昵近狎的地步。
令嘉自是极力抗拒的,可在脱了使女侍卫保护,卸去自保手段,又被点住大穴的情况下,她的抗拒显得如此的渺小——她甚至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表达那份嫌恶之情。犹如察觉敌人靠近的小猫,毛发倒竖,猫眼圆瞪,即使知道未必有用,也要做出些反应来,好安慰自己惊惶的心。
耶律齐只伸手在她眼上一捂,她便连这点微弱的攻击力也失去。
其实,唇上所感知到的痛楚并不强烈,真正让她寒毛直竖的是这个“咬”传递给她的某些危险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