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萧彻如何诱哄,她都不肯改。
这个软刀子一气磨到了十一月中旬。
范阳初雪过后,令嘉经了首次胎动,身上的孕症骤然减轻。
孕吐没了,心情也好了,甚至有心情陪侄女义子在雪地里玩了好一会的堆雪人,当然,是她看着他们堆。
明炤和曹懋那小子联手堆了只福寿给她,哄得她笑意盈面——因着孕事,福寿被丹姑强行抱走,她很久没见福寿了。
一直到结束,令嘉脸上的笑都没消去,杏目盈盈,面泛桃粉,艳色惊人。
萧彻见了,忍不住去吻她。
令嘉心情虽好,却依旧不肯消仇,拿老话拒绝他:“殿下不都说了,还没到时候嘛,还是克制些好。”
萧彻却是拨开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笑道:“现在,就是时候了。”
令嘉下意识地要嘲他,但下一刻却忽然品出了他的用心,不由怔在那。
萧彻又凑过来吻她,这会令嘉未再拒绝。
织女织云,雨师布雨,巫山上起了浓浓的一层雾。
当晚,不仅是鱼水重见,令嘉之前的一应提议,萧彻一个不落,向她要了个全。
昏睡前,令嘉迷迷糊糊地想着:小心眼的人不止她一个啊!
此晚之后,两人复归融洽,又是一番甜蜜,如此迎来了大安二十年。
大安二十年,一月,令嘉怀孕七月,愈近产期,于此时,燕王府迎来了远道而来的重客,信国公夫人张氏。她的到来,对于令嘉来说,是个极大的欢喜和安慰。
大安二十年,四月十一,令嘉提前半月发动,痛了两个多时辰,在她娘手上留下七八道血痕,又在闯入产室的萧彻手背上狠狠咬出一口血后,令嘉终于生出了她和萧彻的长女。
因出生在小满之节,令嘉为她长女取的乳名作满满,而大名则是萧彻和她早就定下的澄,萧澄。
大安二十年,五月十一,萧澄满月宴,京中的诏书抵达范阳。
皇帝封萧澄为安阳郡主。
在这个时候,除了道诚和陆锦两人,谁都不知道这个奶娃娃将来会在青史上留下怎样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