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无聊地抱着课本,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
有时候她也会想,世人都这样,白永刚也是芸芸众生的一员,要怪还是怪她自己太敏感,总爱把人情看穿。
车终于到了江一中。
好像她和他属于父女的这程也要结束了。
白栀闷头搬东西,白永刚不好进去,就站在楼下跟看大门的保卫聊天。
“都拿完了,爸,我上去了。”
“哎。”白永刚去摸口袋,想给她塞点钱,可是摸来摸去也不过找出半包烟。
年后刚开工还没发工资,过年这两天又天天去打麻将,肯定是没有钱的。白栀已经习惯了,也谈不上失落,站了站,提着最后一个袋子进去。
白永刚在外面喊道:“有什么给家里打电话。”
白栀没应。
她进了楼道,已经听不见了。
白栀的宿舍在三楼最里,有独立的洗手间,阳台很大,晾满了女孩子的衣服。
三个舍友,只有高三的在,微胖体型,个子跟白栀差不多高,不大讲话,白栀进来也只是点点头。
等她收完东西,高二的两个女孩子结伴进来了。
很吵。
有多吵呢?
一个打开手机公放音乐,放也就算了,还要跟着张信哲的《过火》引吭高歌。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
另一个不知道买了个什么东西在公共桌子上捣鼓,一直在用钉锤敲击。
一下接一下,桌子震得不行,水杯都要晃下来了。
高三那个微胖的室友貌似是个正常人,但也只是貌似,半夜睡觉她竟然会打呼,一下接一下,不带断的,不打呼了就开始用梦话跟梦里的人疯狂吵架……最神奇的是另两人像是听不到,睡得跟死了一样。
白栀心想,怪不得之前住她这个床位的女生要退,如果噪音地狱有形状,大概就是这样吧。
她尝试忍受。
但只是周末两天,精神就在崩溃的边缘。
可住宿费都交了,退也退不到,且换宿舍也不现实,住之前就听人说生活老师可凶了,会吃人的那种。
现在回家也不是回儿事,她想来想去,打算去买耳塞。
忍忍就过了。
傍晚,白栀跟宿管说明了原因,请假离校买东西,宿管知道她刚住进来,应该是有东西没买齐,也没为难,签了个假条,让她在晚上十点之前回来。
校门口的耳塞质量都不太好,还不如买两个棉球塞进去。
白栀看来看去,没办法,打电话给江燃,他路子广。
江燃好像很忙,许久才接电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