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点了点头,便将陆三太太如何硬闯的事说了出来,听得陆家叔公直皱眉头。
说完后,沈歆瑶又连忙接上,道:“陆太公,还不止如此呢。陆三太太一进来,便说说陆老太太一病不起,身子骨不硬朗了!可我娘亲记着姨母的嘱托,每日都让厨房好吃好喝的送膳食过去,都被老太太吃完了呢。”
说完,一旁便有下人呈上厨房这些日子的开销和菜谱以及送到各主子处的情况。
那上头记载着,送去陆老太太屋子里的膳食顿顿都有十来个菜,但剩余的菜却没几样,有些甚至还是光盘。
“陆太公你看,照这么个吃法,哪里像有病的样子呢?”沈歆瑶就像是给小朋友说道理一般,一字一句都要说清楚,“可陆三太太一进来就这般说,岂不是诅咒陆老太太?!”
江氏在一旁道:“诅咒是大忌,晚辈不敢擅自做主,便请叔公来定夺。依着陆家的规矩,这该如何处置?”
“你胡说!我那分明是怀疑你将我婆母气病倒了!”陆三太太立马站起来指着江氏,又看向族叔,“叔公,你一定要相信我!”
江氏亲自给族叔倒了一杯茶,嘴上道:“空口无凭就能胡说,污蔑一品官员的家眷,你可知是什么罪?”
不等陆三太太说话,江氏将茶杯递到族叔手里,道:“若是官家处理,情节严重者,可判流放。”
其实这里的“情节严重”,是要达到污蔑家眷通敌叛国从而影响到官员本身身上的这种。
但江氏不说个明白,就只是这么含糊的说一句,一时的震慑作用却不小。
毕竟远离京都,远离渊国政治中心的地方的妇人,是极少会去了解这些律例的。
可这律例由江氏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格外可信。
江氏也不看陆三太太,只看着叔公道:“叔公觉得,此事应做家事处理好,还是公事处理好?”
这种大世族里的男人的政治敏锐度要比女人高得多,江氏这么一问,他当下就有了抉择。
于是出声道:“既是家事,自然按家规来办。”
这话一出,便是要罚陆三太太了。
陆三太太满脸的不可置信,立即道:“叔公,我才是陆家媳妇儿,你怎么能帮着一个外人?!再者,她说我诅咒婆母可有证据?!”
陆三太太也不是轻易就能认输的人,此刻不由大喊大叫起来。
这会儿,有人来报,说是陆老太太来了。
江氏一听,连忙让人将老太太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