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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赵彦一时语塞。

曹操骑马原地踱了踱，对赵彦说：&ldo;你可知我曹某还想说什么吗？&rdo;赵彦瞥了曹操一眼，不语。曹操说：&ldo;我想说你方才所言正是我想做的。&rdo;赵彦与众人都愣了。全场都不知此话是何意。汉献帝在这场合始终都很尴尬，这时更不知曹操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他很有戒心地看着。杨彪、杨雕只能绷脸硬撑着，等着事态发展。曹操说：&ldo;我曹某明知只要当场拿过这一二人的箭壶，就将真相大白，但我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样难免有只凭个人猜疑之嫌。&rdo;他顿了顿说道：&ldo;战时军情紧急，有怀疑必先搜查，那是迫不得已。今日大可不必如此。我决定先不查了，所谓变相搜查也暂不做了，谅他最终也跑不了。现在还是不干扰百官随天子田猎为好。&rdo;全场人都意外了。汉献帝瞄了曹操一眼，不解其意。赵彦睁大了眼睛。刘备、关羽等人都十分吃惊。杨彪虽不露声色，却在加紧思索。杨雕则在转眼珠，判断这里的吉凶。曹操左右及簇拥的几十员骁将也都十分震惊。唯有郭嘉、荀攸相视一下，有所会意地点点头。

曹操略抬手一指合围的军队，说道：&ldo;散去。&rdo;李典、许褚等人虽不理解，但立刻遵命。令旗一挥，黑压压的军队开始后退解围。曹操看着，而后转身对汉献帝行礼道：&ldo;臣放肆了，当着陛下面擅自这样一番处置。&rdo;汉献帝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这时拿住天子架势说道：&ldo;丞相为暗箭所伤，能这样处置分明，实非意气用事。&rdo;曹操说：&ldo;暗箭一事打扰了百官随天子田猎的兴致，还请陛下对百官下旨，此时开始放怀田猎。&rdo;汉献帝说：&ldo;甚是合理。&rdo;他扬手对面前文武百官们说道：&ldo;丞相建议好，众人就此放怀田猎吧。&rdo;

百官虽然还在惊诧，但闻皇上旨，也便人马松动活跃开来。有人已抽弓掏箭策马驰入猎场草莽中，很快就人欢马叫热闹起来。曹操示意李典、曹丕近到身旁，眼看远方不动声色地低声吩咐道：&ldo;监视杨彪、杨雕父子，我料事必不出此二人。他们箭壶中若还藏有他人之箭，必如手揣火炭般急于抛弃。&rdo;李典、曹丕也眼看别处低声答道：&ldo;明白。&rdo;曹操又嘱咐：&ldo;你等不要出面，找几个他们面生的伶俐将士，不要惊动他们，须当场拿住。&rdo;

刘备与关羽、张飞驰入草莽准备田猎。关羽看看不远处的曹操，对刘备说：&ldo;曹操欺君罔上，我欲杀之，为大汉除害，兄何止我？&rdo;刘备说：&ldo;投鼠忌器，曹操与皇上相距仅一马头，其心腹之人拥护左右，弟一时轻举妄动，倘事不成，有伤天子，罪反坐我等矣。再说，有人已射他一箭，已灭他威风矣。&rdo;关羽说：&ldo;今日不杀此贼，后必为患。&rdo;刘备说：&ldo;行事务密，不密则害立至也。&rdo;

曹操吩咐完诸事，在马上晕眩了一下，手扶额头稳住。许褚等护卫左右的将领急问：&ldo;丞相如何？&rdo;郭嘉、荀攸也骑马过来了。曹操说：&ldo;不中用，一箭未中要害，却觉有些晕眩。&rdo;郭嘉道：&ldo;主公不如回营寨歇息。&rdo;曹操摇头：&ldo;天子及百官田猎，不可缺席。&rdo;荀攸道：&ldo;主公不妨到主簿车上坐着，照样临场观赏。&rdo;曹操想了想，点点头。众人护拥曹操来到白芍车旁。荀攸策马先到，说道：&ldo;丞相中箭体力不支，与你同车乘坐观田猎。&rdo;白芍立刻起身迎接。曹操马到，伏皇后在一旁车中早已看见，欠身问道：&ldo;丞相箭伤要紧否？&rdo;曹操一边说&ldo;无大碍&rdo;，一边下马准备行大礼。伏皇后说：&ldo;草莽之地，丞相又有伤，大礼免了。&rdo;曹操长揖代拜，而后对众将道：&ldo;替我拜见皇后、董妃。&rdo;众将立刻齐齐拜倒在地：&ldo;叩见皇后娘娘、董妃娘娘。&rdo;伏皇后立刻让众人起身。曹操上了车，白芍接曹操坐下。曹操随即对众将说：&ldo;留下几人在此即可，其余散去。&rdo;众将即照办。白芍也坐下，看到曹操左臂鲜血已洇出包扎，说：&ldo;不该不听曹丕言衬上袖甲。&rdo;曹操说：&ldo;轻伤而已，不妨。&rdo;伏皇后欠身在车上问过话来：&ldo;暗箭不知何人所射？&rdo;曹操说：&ldo;现还不知。&rdo;伏皇后瞄了瞄白芍，注意她的反应。白芍微垂眼帘，并不言语。伏皇后又说：&ldo;如此多人，竟无一人窥见暗箭为谁所射？&rdo;她又瞄着白芍，白芍仍一脸漠然。

汉献帝在虎贲军羽林军护卫下在猎场草莽中略徜徉几个来回，便勒住马。他装着很有兴致地观看着百官将校田猎，其实心中索然无味。黄福在一旁说：&ldo;皇上再射射。&rdo;汉献帝说：&ldo;宝雕弓都赐了人，还射什么？&rdo;黄福又递上一副弓道：&ldo;奴才给您备着呢。&rdo;汉献帝摆手道：&ldo;今日无兴致，不射了。&rdo;黄福看了看那边的两辆车，小心说道：&ldo;皇上不如到皇后车上歇歇，同坐观田猎。&rdo;汉献帝说：&ldo;这有什么意思？&rdo;黄福察言观色道：&ldo;那边，姓曹的也上了曹府的车，奴才见他的相府主簿也坐车观田猎来了。&rdo;汉献帝一下注意了：&ldo;竟有此事？&rdo;他朝那边看了看，勒马原地盘桓了一会儿，对黄福说：&ldo;你说朕会怕谁吗？&rdo;黄福虽然对这话摸不着头脑，还是立刻跟话道：&ldo;皇上还会怕谁啊，只有人怕皇上的。&rdo;汉献帝说：&ldo;言之有理。&rdo;而后气宇轩昂地一拍马说：&ldo;朕去看看丞相的箭伤，汝等跟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