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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吴子兰说：&ldo;立此血盟还未尽意。&rdo;他看见房中挂着一幅立轴奔马图，一指说：&ldo;国舅可舍此轴画？&rdo;董承虽未解其意，但立刻回答：&ldo;命都舍得，何吝一轴画？&rdo;吴子兰立刻拿起挑杆将轴画里外翻转过来，而后说：&ldo;再取笔墨来。&rdo;董承递过笔墨。吴子兰取笔蘸墨，挥开在轴画背面几笔就勾画出曹操的全身像来：&ldo;你们看，这像否国贼？&rdo;众人一看齐说：&ldo;果然像。&rdo;吴子兰放下笔，拔出随身佩剑说：&ldo;今日吾等就一人刺国贼一剑，以壮吾等诛曹之志！国舅先请。&rdo;他将剑递董承。董承接过，一剑刺中曹操头：&ldo;我刺其头。&rdo;王子服又接过剑，直刺曹操喉：&ldo;我断其喉！&rdo;种辑接过剑直刺曹操胸：&ldo;我穿其心！&rdo;吴硕又接过剑一剑刺穿曹操腹部：&ldo;我剖其腹！&rdo;吴子兰最后接过剑，见曹操像头、喉、胸、腹皆已被刺破大洞，便接着两剑刺中曹操左右腿：&ldo;我断其双足。&rdo;都刺完了，吴子兰收起剑。

五人看着被刺杀洞穿的曹操像，皆拍手道：&ldo;实在痛快！&rdo;

董承说：&ldo;今日五人聚义，是承天命。现立盟已毕，请到后堂会饮以庆。&rdo;

董承将血诏、盟书收妥，与众人到后堂。家仆们奉命立时摆上酒席。董承挥退左右：&ldo;我与大人们自饮，不用你们侍候。&rdo;五人正举酒相庆立盟，秦庆童小心翼翼跑来：&ldo;启禀大人……&rdo;董承顿时立眼：&ldo;不是说了，不用你们侍候！&rdo;秦庆童为难地说：&ldo;西凉太守马腾来探望大人。&rdo;五人都愣了一下，董承挥手道：&ldo;就说我病了，不能见客。&rdo;秦庆童很有心地打量了一下五人会饮的场面，诺诺而退。

秦庆童来到大门外，门吏还在挡着马腾。马腾是穿甲戴盔一副武将远征相。他身后一队护卫人马，一个亲兵牵着马腾的马。秦庆童按吩咐回话：&ldo;董大人有病，今日难以见客。&rdo;马腾一听瞠目大怒：&ldo;我昨日在宫门外，亲眼见他锦袍玉带从皇宫出来，今日何故推病回避！你去回报，我西凉太守马腾绝非无事而来，若拒见让他当面来说明！&rdo;说着拿过身后牵马亲兵手中的鞭子在半空狠抽几下，那马双举前蹄立起长鸣。亲兵使劲勒住缰绳。秦庆童见此，不得不折身跑到后堂禀报。董承与众人正又一轮举酒共饮，一见火了。秦庆童顶着训斥将马腾大怒之情形详细陈述。董承只得起身，对其余四人说道：&ldo;诸公少等，容董承出去接应一下便回。&rdo;而后吩咐秦庆童快去大门接客。

董承来到庭院，马腾已从大门进来。

董承迎上去行礼：&ldo;马兄到，董承有失远迎。&rdo;马腾草草还礼，虎着脸径直往里走，一言未发。董承只能赔笑将马腾请到厅堂入座。家仆们献茶后退下。马腾至此才发话道：&ldo;腾入朝觐见了皇上，就将返回西凉，临行特来告辞，国舅为何拒见？&rdo;董承说：&ldo;贱躯暴疾，有失迎候，确实罪甚！&rdo;马腾冷冷地扫了董承一眼：&ldo;国舅面带春色，未见病容，酒气扑面而来，倒像是家有喜庆。&rdo;董承一时无言可答。马腾见此拂袖而起：&ldo;告辞了！&rdo;说着大步出了厅堂，一边下台阶一边仰天慨叹：&ldo;皆非救国之人也！&rdo;董承一听此言动心，上去拱手挽留道：&ldo;马兄有话还是讲完再去。若回了西凉，一别千里，有言也难尽了。&rdo;马腾瞥了董承一眼，想想又回身入厅坐下。董承问：&ldo;公谓何人非救国之人？&rdo;马腾说：&ldo;这朝中之事，国舅还用问我？远的不说，前不久天子田猎，是何人耀武扬威弄权天下？我至今还气满胸膛。公乃国之至戚，犹自耽于酒色而不思讨贼，安得能为朝廷救难扶灾之人！&rdo;董承恐其有诈，佯装吃惊道：&ldo;马腾兄，你这是影射曹丞相。曹丞相乃国之大臣，朝廷之所倚，公何出此言？&rdo;马腾大怒：&ldo;你尚以为曹贼是好人乎？&rdo;董承小声道：&ldo;耳目甚近，请公低声。&rdo;马腾说：&ldo;贪生怕死之徒，不足以论大事！&rdo;说罢拂袖而起：&ldo;算了，话不投机，告辞了。&rdo;

董承探到此，心中有数了，说：&ldo;公且息怒。董某请公看一物。请跟我来。&rdo;

马腾存疑地打量了一下董承，随董承出了厅堂。董承领马腾入书院，进了书房，取出血诏给马腾看。马腾读毕，毛发倒竖，咬齿嚼唇，满口流血，对董承说：&ldo;天子血诏，凡忠臣唯有拼死奉行。国舅若有举动，我即统领西凉兵马为外应。&rdo;董承又取出盟书递马腾：&ldo;再看此盟书，今已聚义五人，马腾兄若入盟，则请签名画字共成六人。&rdo;马腾看完盟书：&ldo;正合我意！国舅不愧为忠义两全之士！&rdo;说着拔出佩剑，划指洒血，拒绝董承递来的毛笔：&ldo;就此用指书写。&rdo;直接用血指在盟书上签名画字。完毕说：&ldo;吾等立盟，不单是签血名画血字，还该如古人取酒歃血为盟。&rdo;董承说：&ldo;正是。众人都在后堂，我请他们来此与公相会。&rdo;

说着董承出去，不一会儿领王子服、种辑、吴硕、吴子兰四人到，酒也带来了。董承介绍四人与马腾相互行礼毕。马腾说：&ldo;就此歃血为盟。&rdo;说着取一大觞酒过来，接过董承递来的刀子，再一次破指滴血于酒中，而后递给董承，董承等人也依次一一刺指滴血于酒中。马腾又将这觞酒分倒入各人杯中，而后众人共举酒，马腾说：&ldo;吾等誓死不负所约！&rdo;余五人也说：&ldo;吾等誓死不负所约！&rdo;而后六人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