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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第1页）

荀攸与曹丕站在大门台阶下耐心等待。一队人马在郑府门前一动不动。荀攸对曹丕调侃地说了一句：&ldo;对这个主簿，还真不敢造次。&rdo;过了一会儿，去禀告的家仆出来了，说道：&ldo;有请荀军师、曹将军入府。&rdo;荀攸与曹丕便入了大门，跟随家仆穿庭过院，最后来到郑康成书房。另有几个家仆在书房门口侍立，伸手请进。荀攸与曹丕进到书房来。

白芍正在那里静坐，这时迎上来。荀攸、曹丕拱手行礼：&ldo;主簿还好？久久未见。&rdo;白芍也还了个礼，说道：&ldo;二位大人屈尊就下，所为何事？&rdo;曹丕和荀攸相互看了看，曹丕先说道：&ldo;丕原本就想登门拜访主簿，恰荀军师赶到，所以一同来了。&rdo;白芍请二人坐，家仆丫环们上得茶来。

白芍等上茶毕，略挥了一下手，众人退下，唯剩小翠立在白芍身后。

荀攸说道：&ldo;我奉丞相钧旨来徐州，是专程请主簿回许都的。&rdo;他停了一下，看白芍。白芍听着。荀攸接着讲：&ldo;丞相给主簿信中说，日日翘首以待，不仅确是实情，而且言太简，意未尽。丞相自主簿离去，确实茶饭无心。&rdo;荀攸说到这里停住，察言观色白芍。白芍依然安静听着。荀攸接着说道：&ldo;我曾让丞相给主簿的信中加上几句&lso;思君心切、寝食不安、头风病又犯之类&rso;，以动主簿之心。&rdo;荀攸把话停在半截，看白芍。白芍看了荀攸一眼，微微一笑：&ldo;荀军师大智谋有，小聪明也不乏。&rdo;荀攸得趣地笑笑，接着说道：&ldo;但丞相说，演苦情戏，以动他人恻隐之心，此等举动，大丈夫所不为也。这是丞相原话。&rdo;白芍淡淡地讽刺道：&ldo;那还不是丞相做大做习惯了。这点，丞相倒要学学刘备的小本买卖。&rdo;

荀攸接着说道：&ldo;他深知主簿禀性，写了第一封信，说是扣押赤芍等三人以待君归。后又觉不妥，再追一信，说对主簿绝不可用这种有要挟之嫌的手段。丞相说，主簿回不回许都，他绝不强勉。&rdo;白芍或许是想到了曹操来信，眯了一下眼，说道：&ldo;这一条算丞相看得明白。&rdo;

荀攸接着说道：&ldo;现已入夏，年内袁绍必要兴兵大战，此战非同往常，胜负在此一举。请主簿务必回去助丞相一臂之力，丞相那里缺不得主簿。&rdo;白芍说道：&ldo;胜负乃兵家常事，况且我不懂军事，去也未见得有助于丞相。&rdo;荀攸话被挡，与曹丕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说道：&ldo;此次胜负非一般胜负，胜必存，败必亡。话说得重了，丞相之生死也在这数月之间。莫非主簿就此生离死别，再不见丞相一面了？&rdo;

此话来得重，白芍听了不语。屋内静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白芍轻声叹道：&ldo;还是让丞相当心点吧。&rdo;

荀攸跟问：&ldo;当心何事？&rdo;白芍想了想说：&ldo;我练百日功前，曾去一信，信中曾给丞相一言，人木耳方二三。&rdo;荀攸听了，和曹丕交换了一下眼色，而后说道：&ldo;主簿此言，荀攸已然知道，主簿是告诫丞相要防朱六，但攸今日不得不告知主簿，朱六这次挡了赤芍行刺，很得丞相信任。上次，看了主簿信中告诫，丞相未让朱六再随军总管中军帐，但这次丞相已对朱六有诺，答应他再次随军总管中军帐，日夜服侍身边。&rdo;白芍一下愣了：&ldo;有这等事？&rdo;荀攸看准了白芍的反应，接着&ldo;下药&rdo;：&ldo;朱六曾当着我与曹将军的面对丞相讲，只因主簿有话，故丞相才疑他。&rdo;白芍思忖不语。荀攸接着说：&ldo;朱六还说，此次赤芍去许都行刺，主簿必定知情。若非丞相明确说，主簿不可疑、不得疑，他还会胡言乱语。&rdo;白芍依然眯眼思忖不语。荀攸又加话道：&ldo;唯有主簿可提醒丞相防范任何意外。现主簿不在，朱六日夜随侍丞相身边，或相府，或中军帐，不知是何后果。坦率对主簿进一言，攸对主簿确信不疑，如丞相所说，唯对主簿之心伸手可触、真实不虚。但对朱六，攸有些微疑忌，恐其别有用心，对丞相不利。&rdo;

白芍垂眼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

荀攸与曹丕看着白芍，静默等待。

过了许久，白芍轻声说：&ldo;来人。&rdo;小翠高声传告：&ldo;来人。&rdo;马五率众家仆听声进来：&ldo;小姐何事？&rdo;白芍说：&ldo;准备启程，赶赴许都。&rdo;

听说郑康成借回密县扫墓为名转道来投冀州，袁绍立刻从武阳赶回冀州，出城三十里迎接。第二日，袁绍举行盛大宴会为郑康成接风。当他携郑康成手一起步入宴会大堂时，数百人从各自案几旁站起，欢呼：&ldo;祝袁大将军千岁千千岁！&rdo;袁绍与郑康成站在主案一侧，接受众人呼贺。呼贺声刚停，袁绍就接着领呼：&ldo;祝郑公郑大人寿比南山，福深似海！&rdo;众人连呼三遍。袁绍放眼天下般对众人说道：&ldo;今日文武百官及冀、青、幽、并四州风流雅士云集，为的是欢迎郑公郑大人。郑公与我袁绍三世通家，其在桓帝时已官至尚书，是我等的老前辈。他文满天下，弟子遍四海，今日来我冀州，实乃天赐我也。好，现在诸位落座，请听郑大人说话。&rdo;数百人纷纷落座，袁绍也先落座。郑康成站在他身边对众人说道：&ldo;袁大将军居德仗理，招贤纳士，举义兴兵，讨奸伐佞，一统天下，事在必成。此正是圣人所说，顺乎天而应乎人。&rdo;袁绍敞怀大笑。众人欢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