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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1页）

曹操笑了，又指朱六：&ldo;这个主簿，一看就是真的了吧？&rdo;

朱六立刻点头道：&ldo;那是自然。不过练了百日功，神态也还有些微变化。&rdo;曹操说：&ldo;是何变化？&rdo;朱六说：&ldo;更含而不露了。&rdo;曹操接问：&ldo;还有呢？&rdo;朱六说：&ldo;目光透着寒意。&rdo;曹操微微一笑，摆手道：&ldo;练道家功必然清静无为。说清静，是也；说寒意，则非也。&rdo;停停又说，&ldo;你觉寒意，孤却觉和煦如春。&rdo;

荀攸和曹丕一直在注意朱六与曹操的对话。荀攸这时对曹操说道：&ldo;主簿回来，丞相之郁闷解了，往下再和袁绍开战，荀攸就无忧了。&rdo;曹操一听此话，注意力转移，一挥手，雄心满怀地说道：&ldo;现在来个袁绍和我打，孤正好寻到一个用力处。&rdo;曹操说完，背着手在庭院中踱了几步，而后一挥袖说道：&ldo;孤不与汝等说话了，汝等各行其便吧。孤这就去主簿那里看望。&rdo;说着，一个人离开庭院而去。荀攸在曹操背后调皮地做了个怪样，与曹丕相视一笑。

朱六则稍有思忖。荀攸看了朱六一眼，转身与曹丕共入大堂。

曹操独自穿庭过院，往白芍住所去。

到了白芍住的小院，四个护卫的女将士向曹操拱手行礼。曹操略颔首，往院里进。房里白芍刚刚洗浴完，头发湿漉漉的，只穿一身素洁内衣，在梳妆台前让小翠替她梳妆。门外响起一声咳嗽，接着是曹操的声音：&ldo;曹孟德欲拜访主簿，现可进否？&rdo;小翠有些着急地小声道：&ldo;小姐，让丞相等等吧，还未梳妆好。&rdo;白芍却说道：&ldo;让他进来吧，他等不及了。&rdo;小翠便提高声音对门外说道：&ldo;主簿请丞相进。&rdo;

曹操进得屋来，小翠停下手闪到一边。白芍一身素雅，披着湿润的头发，鲜明潮润、纯净馨香地迎面坐在那里。曹操看得有些呆了，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而后啧啧赞叹道：&ldo;春花含露，神女下凡。&rdo;

夜晚，皇宫内，伏完与伏剑在几个打着灯笼的太监引领下来到坤宁宫。黄福正领着几个太监在宫门外侍立，一见伏完、伏剑到，立刻迎上来：&ldo;国丈并车骑将军，皇后正在里面等候。二位先叩见皇后。皇上在别处，我这就去禀告。&rdo;说着，黄福转头冲宫里高声报道：&ldo;太尉伏完、车骑将军伏剑叩见皇后。&rdo;过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有太监高声道：&ldo;皇后宣国丈伏完、车骑将军伏剑进宫。&rdo;

黄福哈腰伸手请伏完、伏剑进，而后自己匆匆往乾安宫赶去。

乾安宫灯火辉煌，汉献帝正在那里排练他的新窈窕淑女舞。依然有宫女挑着那幅君子好逑图，依然是若干弹琴鼓瑟伴奏的宫女，依然几排跳舞的宫女在他面前齐齐地屈膝跪着。汉献帝在众宫女前大气潇洒地踱来踱去，一挥袖站住，说道：&ldo;这个舞叫君子好逑舞，又叫窈窕淑女舞。朕这次又重新谱了曲、编了舞，汝等一定要舞齐舞好，舞出窈窕淑女多姿多媚之态来，要如春风杨柳一样婀娜多姿，要像水上芙蓉一样争相斗艳，要舞出春色，蜂醉蝶狂。如若一曲舞罢，没有舞得朕动心，那你们不过是枯柳残花而已。舞得朕眉飞色舞，心荡神移，你们才算不辜负了朕的教练。&rdo;

说着，他走到第一排最边上的两个宫女面前，伸中指先挑起第一个的面孔，又挑起第二个的面孔：&ldo;你们二人是新进宫的吧？&rdo;两个宫女跪在那里诚惶诚恐点头。汉献帝问：&ldo;听说你们进宫前就习练过歌舞，进宫后又练了多日，这头一次在朕面前歌舞，紧张吗？&rdo;二人点头。汉献帝眯眼打量第一个宫女，用手指仔细扫描触摸她的面孔：&ldo;算是清秀娇嫩。&rdo;说着隔着龙袍将自己下半身贴近对方：&ldo;闻一闻，是什么气味？&rdo;对方有些战战兢兢，既不敢闪避，也不敢贴紧。汉献帝声音提高了：&ldo;朕问你呢，你闻见什么味儿？&rdo;宫女说：&ldo;皇上天子之味儿。&rdo;汉献帝哈哈一笑，退回两步说道：&ldo;是否有人预先教过你什么？&rdo;宫女慌忙摇了摇头。汉献帝说：&ldo;算你聪明。&rdo;他又走到第二个宫女面前，伸手指摩挲着她的面孔，又将她的下巴挑起来，照例用下半身贴住问道：&ldo;你闻见什么味儿了？不可效法他人之言。&rdo;那个宫女同样是战战兢兢地不敢躲闪，又不敢贴紧，最后轻声说道：&ldo;闻见君子好逑的味道。&rdo;汉献帝哈哈一笑，退了几步：&ldo;还头一回听说这样的回答，也算是一种回答。好，这就准备开始。&rdo;

汉献帝刚要挥手下令曲开舞起，黄福匆匆进到宫来，走到汉献帝身旁小心禀报道：&ldo;皇上，国丈伏完和车骑将军伏剑到坤宁宫了。&rdo;汉献帝一听，转了一下眼睛，而后对准备奏乐起舞的宫女们说道：&ldo;你们先自行练习，朕随后再来督查。&rdo;说着，跟着黄福匆匆出乾安宫。宫外早有太监多人提着灯笼侍候。汉献帝在太监们的护拥下到了坤宁宫。黄福在门外高声宣道：&ldo;皇上驾到！&rdo;汉献帝已大气轩昂地进到宫里。

伏完、伏剑原本已被皇后赐坐，这时又都站起来迎着汉献帝叩拜。汉献帝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ldo;都平身吧。国丈，每次来朕都让你免大礼，你每次都不免大礼。&rdo;伏完一边起身一边说道：&ldo;此大礼万不可免。陛下说免是陛下仁厚，臣不敢免是谨守君臣之道。&rdo;伏剑则等汉献帝坐下后，又加磕几个头，说道：&ldo;微臣更要多磕几个头才是。&rdo;汉献帝一挥手让伏剑也起来，同时问话就出来了：&ldo;国丈此来有何要紧事告朕？&rdo;伏皇后对伏完、伏剑二人说道：&ldo;你们还是对陛下从头说起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