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12﹒16凌晨
写完信,思绪踌躇溟朦,直到妈妈叫我的时候才如梦初醒。
把信叠好之后,沏了一杯茶。这是一种很便宜的茶,也很好喝。最近喝过一
些名茶,不过都觉得味道一般,不足以令我如饥似渴般的狂饮。也许好的东西就
是与众不同,有着内在的优势。就如这茶水,&ldo;喝&rdo;不一定有&ldo;品&rdo;的文雅,而
&ldo;品&rdo;又缺少了&ldo;喝&rdo;的淋漓‐‐我只会喝,而不会品;我只当茶解渴解乏用,
所以淡略了其内在之精邃。以前我是不喝茶的,这还是在事件发生以后习惯的。
一连几杯下肚,暂时遏止了疲劳不安的蔓延。喝饱茶后拿起笔写信封地址时,
觉得手有些冰凉得不听使唤。于是又将开水添满了茶杯。冰凉的手再次顿握炙热
的茶杯时竟没有了一点儿感觉。
一定要回信,不然神灵会诅咒你的!
耳边迂回的还是这句话。脑袋有种极度的膨胀感,似乎一触即炸。
还是倒下吧,也许一觉过后,这‐‐只是个梦。
清晨,迷迷糊糊的醒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子上。那封写好的信还躺
在那里。
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楼下那个卖早点的人好几天没出摊了,不知为什么。现在只好每天早上煮方
便面。吃过饭后,来到了附近的邮局把信寄了出去。从邮局出来的时候,意外的
见到了她‐‐靳雪盈。
看着眼前的她,我怔了怔,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她怎么会在这
里出现?&ldo;嗨‐‐你好吗?&rdo;直到她向我问好,我才确认没有认错人。她穿着一
件白色的羽绒服,像纯洁美丽的雪人一般,有种隔世的清新唯美。她甜甜的微笑
着,露出了白玉的牙齿。
&ldo;不怎么好。你呢?&rdo;我只有勉强苦笑。
她自然地将一边头发掖在耳后,推车子走到了我的身边。&ldo;我能好到哪儿去。
你……来寄信吗?&ldo;她问我。
我们没有目的的走着。&ldo;恩。你呢?怎么会来这边?&rdo;
&ldo;我来报道的‐‐我找到工作了,实习,明天上班。对了,就在邮电局对面
的那个国信大厦里边。&rdo;她一边说一边指给我看。
&ldo;是吗?你可比我强,我还要继续当我的学生。&rdo;
&ldo;是你比我强!我只念完了职高。所以只能屈就在小公司里工作。本来我的
专业很吃香的,可他们只看学历。应聘专业不成,却被他们看中当了秘书,也许
他们觉得我……哎‐‐不说了!&rdo;她无奈地摇着头。
&ldo;慢慢来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rdo;这句话不知我是从哪里学来的,对谁都
喜欢说。
和她走了一会,可以感觉到一些行人投来的羡慕抑或好色的目光。的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