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雩着急,“谢朗怎么样了?”
“不太好,”季明安叹息一声,“几天几夜没睡,高烧快40度,不吃东西光喝酒,也不肯看医生,如果我不是一直让人跟着他,知道他提前回来,就真的要给他收尸了。”
“那他现在看医生了吗?”
季明安“打了退烧针,但体温还很高。这还是我强行让医生先给他打了镇静剂,趁他睡着才打的,然后我拿了他手机,给你打电话。”
看着陈雩,“你对谢朗是特别的,你帮帮他。”
陈雩眉间拧成一个“川”字,满是担心,“为什么会这样?”
想到什么,低声问“他……是去见谁?是因为他去见的那个人吗?”
“他去纽约,见他弟弟,不过不是他弟弟的原因。”季明安烦躁的摸出烟想抽,又记起陈雩不喜欢烟味,重新放回去,走到落地窗旁,沉默一会,才沉声,“他这次过去,又见到他母亲了。”
母亲。
陈雩还记得那天他跟谢朗躺在床上,谢朗说过,他的母亲,视他如洪水猛兽。
是被母亲伤害了。
他的心脏难受的揪成一团。
陈雩望着紧闭的门,走两步,又停下来,“药效还有多久会过去?”
“剂量不大,最多一个小时。”
陈雩摸到房门,握住把手,“我进去看看他。”
季明安颔首,“进去吧,我下去重新买份粥,你照顾他一会,对了,你要吃点什么吗?”
陈雩摇摇头,“不用,谢谢。”
房间的窗帘全部拉了起来,光线很暗,陈雩眼睛适应一会,才能看清谢朗躺在床上的轮廓。
走到床边,突然踩到什么,陈雩弯腰捡起来。
借着大厅透进来的光,他看清楚书封,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陈雩把书放到床头柜,又把窗帘拉开,傍晚的夕阳照进来,柔和的橙色,驱散一室的黑暗。
房间乱糟糟的,跟他前几次过来的干净形成强烈反差。
地板落了一地的空酒瓶。
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谢朗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尽管因为镇静剂强行入睡,但眉头皱的很紧,双颊也因为高烧发红。
蹲下来,在床边安静注视了谢朗一会,陈雩起身,走出房间,没多久端着一盆水进来,先替谢朗擦脸和手臂。
然后拧干毛巾,放到额上。
做完这些,他又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房间。
陈雩打扫完,谢朗也醒了。
发现谢朗醒来,陈雩连忙跑过去,弯下腰看他,“谢朗,你——”
话到一半,他就被谢朗拉进怀抱里。
谢朗高烧,身体滚烫,呼出的气息洒在他脖颈,热的惊人,身上还有没散掉的酒气,手臂紧紧箍住他,几乎要将他嵌进身体。
陈雩本能地环住他,感受到掌心下的身体微微颤抖,又察觉落在脖颈的湿意,喉咙干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