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景月衫睁开眼睛前转身走了,一鼓作气的冲到山崖边,仰头看着天遍飞过的鸟群,面上一片迷茫。
心中的无力缓缓席卷了全身,那场劫到底是景月衫的还是他的,如今竟怎么也分不清了。
他扯着唇苦笑了一声,父亲果真算无遗策,他最终还是要面对这般难以选择的局面。
阵灵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大声道:“你已经发现了?”
苍越站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阵灵轻嘘一口气,摊手:“你俩可真是对苦命鸳鸯。”
苍越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吭声。
“此间天道被修改过,只有跳脱出去才有一线生机。”阵灵摇头晃脑的道。
苍越站在山巅很久很久,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哎哎哎,跑哪去了!”阵灵跺脚大喊大叫,“行吧,只要景月衫还在,不怕你不回来。”
景月衫从入定中醒来,四周寻了一圈却没看到苍越的身影。
她一开始没想太多,以为他过会就回来了,谁料直到天色转黑,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景月衫眉头微皱,弹讯给苍越问他去哪了。
他从未不跟她说声便出门这般久,这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然而弹出的讯息宛如石沉大海,直至月上中天,苍越人没回来,消息也没回。
景月衫有些急了,正要起身出门找一下,抬头却见苍越正好踏进了屋内。
“你回来了。”景月衫惊喜的上前,“去哪里了?”
苍越的眼神奇怪极了,一直看着她却一言不发。
景月衫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苍越笑了,猛地抱住了她,“师伯找我有事,就回来的晚了点。”
他放在景月衫身后的手轻动,将在魔界沾染上的魔息驱散殆尽。
原来如此,景月衫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眼前却忽然一花,她整个人已经倒在了榻上,苍越跟着压了下来。
“欸?”景月衫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为何突然开车?
然而她的意识很快就模糊了起来,浑身都止不住的战栗,心中的疑问自然而言的就抛之脑后了。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初,苍越整日黏在她身边,片刻也不离左右。
景月衫隐约有些疑惑,然而她最近心脏的抽痛越发的明显,极有可能这几日就要迎接大乘天雷的到来,到时还不知天道对她的排斥会严厉到何种地步,于是便也接受了与苍越这样昼夜耳鬓厮磨。
彼此情浓的时光过的飞快,景月衫险些溺毙在这般柔情的岁月里。她心中极为不舍,却直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迟早要面对那场未知结果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