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拂晓果真就如同顾青城所说,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看顾青城的脸,还伸出手来揪了揪他的耳朵。
再怎么仔细看,也是许慕珩。
杨拂晓直接伸出双臂搂住了顾青城的腰,咯咯的笑了两声:“我看清楚了,你就是许慕珩,不过,你是假的,等我醒了你就不见了,我知道我现在在做梦。”
说着,她就直接掐了一下顾青城的胳膊,是那种捏着一点皮肉,用指甲掐的,是杨拂晓曾经在针对许慕珩的时候特别研究出来的一种最疼的掐法。
“你看,你以前都会嗷嗷叫的,现在也都不会觉得疼。”
顾青城深深蹙着眉头:“那你为什么不掐你自己?”
杨拂晓眨了眨眼睛:“因为你说过的啊,你是男人嘛,你皮糙肉厚的,多掐几下也不要紧。”
说完,杨拂晓就把脸埋在顾青城胸前,双臂紧紧的搂着他。
顾青城侧首低下头,凑近了在她耳廓上吻了一下,特别注意了一下杨拂晓脸上细微的表情。
不过,杨拂晓现在眯起眼睛,明明高烧的脑子都快要糊掉了,偏偏一副自以为很了解的样子,搂着顾青城不撒手,看来是真的把他当成是睡梦中的许慕珩了。
车子停下,前面的司机说:“顾总,医院到了。”
顾青城索性便不再与杨拂晓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直接拉着她下了车。
在夜晚,是挂的急诊,在急诊室里医生给量了温度,高烧三十九度八。
坐诊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开了药,让顾青城去拿药,“如果再不送过来,就把脑子都给烧坏了,都是成年人了,都不懂得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
值夜班被吵醒原本就心情不好,也不怪这个医生牢骚几句了,何况,确实是大人了没照顾好自己。
“……快点去拿药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顾青城:“……”
一共开了三种点滴药瓶,在休息室里,值班的女护士在给杨拂晓扎针的时候,因为是刚来的女护士,还没有多少经验,再加上杨拂晓的血管细颜色浅,用酒精棉球擦了几次,针头都没有扎进血管,跑了针。
女护士出了一脑门的汗,特别是对上身后的冰山顾青城那张阎罗王般冰冷的眼神,拿着针到另外一边,“不好意思,我换只手。”
等扎好了针,顾青城扶着昏昏沉沉的杨拂晓靠后坐,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给她垫在腰后。
杨拂晓有些脱水,嘴唇都已经干的翘皮了,顾青城便接了一杯温水,凑到杨拂晓唇边给她喝了两口。
从小到大都没有伺候过人,这一次还真的是服务到家了。
等到方树来的时候,就看见顾青城正交叠双腿靠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微眯着双眼。
方树走过来,“顾总,酒店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顾青城点了点头,盯着已经快要见底的点滴瓶,“你去叫那个值班室的护士来换药。”
三瓶药,三个半小时,从将近十二点到凌晨三点,才从医院回了酒店。
杨拂晓刚刚在输液的时候也算是补觉了,现在清醒过来,看见面前的顾青城和方树,有点惊讶,脑子一转,便想到了。
她是在下午睡醒之后觉得浑身乏力,然后就扶着墙去浴室里想要泡个热水澡解乏,结果在浴室里昏昏沉沉的很长时间,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那种昏沉乏力的感觉,是发烧了。
“谢谢顾总。”
“只一句谢谢就算了?”
杨拂晓现在苍白的脸上显出病态的潮红,瞪了顾青城一眼,“都是在游泳池泡了一天的冷水,后来想泡热水澡,结果……”
说到这儿,杨拂晓忽然就打住了,恍然间意识到现在自己在跟谁说话,立即就换了另外的口气,“对不起,顾总,这一次你是我的大恩人,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忘不了你。”
顾青城挑眉:“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