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当时在顾青城放缓车速半摇下车窗,以及从前面的挡风玻璃看过去,有两三个路人也的的确确看清楚了他的脸,并且在警局内当面指证了他。
也就是说明,现在在这个城市,还有一个跟顾青城长得一模一样,更或者是整成一模一样的人存在着。
他已经让手下的人去严查车站机场,不放过哪怕一个长相有丝毫相似的人。
顾青城狠狠的抽了几口烟,将烟蒂丢进一遍的垃圾桶内,“还有几天庭审?”
沈宸良说:“五天,我找了熟人,已经向后宽限了两天。”
………………
杨拂晓来到医院,乘电梯上十三楼,进入病房内。
在床上躺着的人,已经撤了呼吸机,但是左手上仍旧打着点滴,病房里静的好像可以听见点滴一声一声低落下来的声音。
杨拂晓缓步走过去,坐在床边。
沈嘉攸的头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脸上的表情特别安然,杨拂晓真的会以为他只是睡了,等到醒来,一切就变好了。
杨拂晓将沈嘉攸露在外面的手往被子里掖了掖,有些发愣,在食指上缠绕着一个创口贴。
输液的点滴瓶还有一个瓶底就输完了,杨拂晓起身想要去喊护士过来,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进来,见到病房里有人也是一副极其惊讶的表情,“来人了啊?”
一连几天都没有人过来,小护士都以为这人是无亲无故的。
小护士给沈嘉攸重新换了点滴瓶,圆珠笔在输液架上的本子上划了一下,转过身离开,临走到病房门口,转过身问:“你认识杨拂晓么?”
杨拂晓抬眸,“我就是。”
小护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来,“这是之前给他换掉身上衣服的时候发现的,上面就写了个名字。”
等小护士离开,杨拂晓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来,身体不便,便靠在后面的床头柜上,桌面的棱角硌着背部。
信封是密封的,但是在涂抹胶水的地方很厚,杨拂晓从抽屉里找了一个刀片,沿着封口划开,将里面一张薄薄的纸张拿出来。
纸张在手中折叠展开,脆生响。
是沈嘉攸的笔迹。
上面只有几句话,笔迹不一,用笔的颜色也不一样,能看出来是分成几次写的,也没有次序,好像只是一些想说的话而已。
“拂晓,你问过我,到底是谁,我告诉你,我只是一个路人。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端午的话,你会有什么反应?我想象不出来,还是以后再告诉你吧。”
“我又失去了一次告诉你真相的机会。
有时候我真挺怕的,怕我就在心里埋藏着这个秘密,一直到你和我离婚,一直带到坟墓里。”
“你又一次打电话给我了,我又托辞推脱掉了。
我知道你是想和我谈离婚的事情。
你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吧,能和你的关系绑多长时间就绑多长时间吧,我们之间也就只剩下这一条牵引的联系了。”
“拂晓,你知道么?
其实我不是好人。
在几年前,当沈世将一把枪拿给我,而面前是那个带着黑色头套被绑过来的真的沈嘉攸,我就真的抬抢杀了他。吗亚每巴。
他活着,我就得死,而我想要活。”
“拂晓,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不过我宁愿远远地看着你,因为你喜欢的人是顾青城。
而我,我的身世太过卑贱,我比不上顾青城。”
杨拂晓从头到尾看完,将这张纸重新折叠,塞进信封里,目光落在床上静静地躺着的沈嘉攸。
“你快点好起来,那样我们之间的联系才不会断掉,一些话,还是要当面说。”
她知道,沈嘉攸必定也是心机深沉不输于顾青城,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强大的阴谋下,表现的如此游刃有余,不过,她也饿知道,沈嘉攸是真的对她没有恶意。
杨拂晓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胃里翻滚很不舒服,虽然仍旧是没有胃口,但是为了孩子却还是喝了暖胃的小米粥,吃了两个煎包,有个护士在拔针的时候顺带给杨拂晓带了一句话,让她去楼下缴一下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