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亲自来跟姜琬说一声。
姜琬摇摇头:&ldo;上次我写的书信,可送到如玉手中了?&rdo;
他真是想不通,顾玠还没死呢,她痛不欲生是为的个什么。所以他在心中说&ldo;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do;,劝她放宽心思,往前面看才行。
天下哪有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事情。
&ldo;听说如玉小姐见了信之后冷笑几声,并没有说什么。&rdo;宗小茹道。
姜琬:&ldo;我再写封信与她,就说顾表兄已经逃离浙西了。&rdo;
宗小茹疑惑地看着他:&ldo;顾公子真的逃出来了吗?&rdo;
姜琬默然良久:&ldo;以顾玠的品行,不大可能与裴豫之流合污。&rdo;
&ldo;你写吧。&rdo;宗小茹没再说什么,替他铺开纸墨。
黄晕之际,京郊通州的大运河畔。
一名身材瘦弱的书生随意走着,腰间插着一柄绢面白玉骨的折扇,浑身流露出百般不羁之气。
所过之处,正停着一首雕栏画栋的画舫,里面一群女子,穿着锦绣衣裳,正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那清贫书生看见她笑自己寒酸,也不恼怒,停下脚步,温声道:&ldo;何事倚楼笑嘻嘻?&rdo;
京城的歌妓们略通文墨,一哄而笑,有名红衣歌妓尖酸刻薄道:&ldo;笑你布衣寒儒迂。&rdo;
&ldo;锦绣空包驴马骨,那人骑过这人骑。&rdo;清贫书生哈哈一笑,潇洒而去。
&ldo;我呸,疯子。哼,当他是谁?要我知道他名姓之后定叫他在京城混不下去。&rdo;红衣歌妓忿忿道,脸上尽是羞怒之色。
&ldo;顾顾玠?&rdo;一女子花容失色:&ldo;他们说他是曾经名动江南府的才子顾玠啊。&rdo;
&ldo;呸,那又怎样?等着瞧吧,反正,明年科举,没他的事儿了。&rdo;那名红衣歌妓道。
&ldo;是啊,咱们现在押探花押的是姜琬姜公子,你们谁瞧见过他?&rdo;
顾玠走远了,隐隐约约听她们谈论道。
&ldo;呵!&rdo;他轻笑一声。
姜琬现在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了。
江南府自古文章多锦绣,本来一个解元的名头就够他闪耀了,又传出名动京城的韩惠、皇甫杰二度寻访不遇的传闻,当真出尽风头。
恐怕明年春闱的时候,各路考官都会留意着这位少年了吧。
进士及第,不出意外,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ldo;顾玠!&rdo;‐‐
顾玠自嘲地笑了笑,疾步转身正要离开,忽然被两个穿着便装的锦衣卫围拢上来:&ldo;你好大胆!&rdo;
跟了浙西反贼裴豫的人,竟敢在京城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