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遥远,飞行远远比走路和机车所耗费的时间要少得多。
从灵则那里确切得知有这么一场叛乱以后,叶景枢便加紧让楼心明解决飞鸟不能飞行的问题,让他们隐秘地从空中走。这就是楼心月能迅速从秦地赶来的原因。
叶景枢走至灵则身边,拍了拍他的手,又走到已被黑甲兵制服的叶西洲面前:&ldo;皇兄……&rdo;
结束了,都结束了。
至始至终,叶西洲都一言不发,全是他身边的人在下命令,被抓后他也是面目平静。
叶西洲的任务已经完成,叶景枢抬手,让黑甲兵先把人押下去安置好。
不管如何,贺太后的最后一面还是要见到的。
更何况,要是没有叶西洲的消沉配合,这一战没那么快。
叶景枢刚想说些什么,便感觉手中一空,龙吟剑被叶西洲夺去。
长剑一转,剑尖噗地插入腹部,血液汩汩流出,染红衣裳。
&ldo;告诉她,死心吧,是我不孝……&rdo;
叶景枢瞳孔一缩,低吼出声:&ldo;皇兄!&rdo;
温热的血滴溅到脸上,灵则闭上眼睛,猝然跪下。
&ldo;陛下英明神武,文韬武略,乃当世明君,定能流芳千古,逆臣叶西洲,自不量力,妄想称尊改朝,身死谢罪,至于家中妻儿老母,俱不知情,实属无辜。万望陛下看在血缘至亲上,赦其无罪。此乃叶西洲一人之罪,一念之差,千刀万剐,叶西洲愿入黄泉阿鼻日日受刑,祈求陛下安康永寿,江山永世太平,大魏千秋万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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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前的广场,血水渗入石缝,将里面的泥土染到浓黑,洗地的水来回冲刷都洗不干净。脚下细雪咔吱作响,混合着血红的污水,飘散打旋,慢慢融化,成为污秽的一部分。
殿前的石阶密密麻麻跪了一地,这还只是一部分,是因为殿内容不下了,地位太低进不去才在外面吹冷风。
灯光大亮,向来节俭的叶景枢难得奢侈一回,燃起明亮的冰魄,幽幽冷香从殿内缓缓飘出来。
殿下的刽子手扛着一弯长刀,砍到卷刃,脚下是神态各异的丑陋人头,散发出浓厚的味道,与冰魄香混合在一起对比,更显腥臭。
一切都结束了。
叶景枢摸了摸脸,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叶西洲温热的血。
该治罪的治罪,该奖赏的奖赏,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发下去,准备多时的章程终于开始使用。
这样的结果早在叶景枢的意料中,除了一个人‐‐灵则。
他似乎沉默了很多,两人也很少见面了。
是他太忙产生错觉了吗?总觉得灵则在有意无意地躲他。
将笔一丢,朱批的折子被随意甩开,叶景枢往摘星楼走去。
王河自觉俯身为他撑伞,经过宫变,他也算是经过事的老人了,还是皇帝跟前的可信人,讨好掐媚的只多不少,可他却不敢疏忽,依旧谨慎。
经过议政殿前的广场,叶景枢忽然停住。
王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陪叶景枢沉默。
&ldo;那日,皇兄的血就是这么留的……&rdo;叶景枢闭上眼回想,白玉石做的丹陛,精心铺砌的丹墀,全都红了。
他恍然回过神,看见灵则仓皇下跪,眼角发红。
是在后悔吗?
似是有所感,他猛地回过头,望见另一边站立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高的那个身长玉立,广袖飘飘,矮的那个佝偻着要,头发花白,恭敬地伺候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