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叹息。
他说道:&ldo;我自己也不认为她说的是厄普沃德太太。我认为那是别的什么人。一想到假如是因为你没有适当留意和你谈话的人说的话而被处死,这简直荒谬……麦金蒂太太给你说过她干活的人家吗,或者专门说起那些人家的女主人?&rdo;
&ldo;是的,说起过‐‐不过,你这样问我没什么用途,你好像并没有认识到,波洛先生,我当时有自己的生计问题要操心。那时候我因心力交瘁十分着急。&rdo;
&ldo;总没有你目前的处境这么令人担心着急!麦金蒂太太说起过卡彭特夫人吗?‐‐她那时候还是塞拉克太太‐‐或者她说起过伦德尔太太吗?&rdo;
&ldo;卡彭特在山顶上有一栋新房子,是不是?他那时已经和塞拉克太太订婚‐‐麦金蒂太太一向看不起塞拉克太太。我不知道为什么。&lso;一下升到天上去了。&rso;她总是这么说她。我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rdo;
&ldo;伦德尔夫妇呢?&rdo;
&ldo;他是个医生,对吗?我不记得她说过他们什么特别的话。&rdo;
&ldo;韦瑟比夫妇呢?&rdo;
&ldo;我记得很清楚她是怎么说他们的。&lso;总是大惊小怪,胡思乱想,毫无耐心&rso;,她就是这么说的。至于卡彭特先生,她说他,&lso;不管好话歹话,他从来不说一句。&rso;&rdo;他停顿了一下,&ldo;她说‐‐那是一个不幸福的家庭。&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抬眼观看。有一会儿,从詹姆斯&iddot;本特利的声音里,他听到了某种他以前没有听到的东西。他并不是简单地重复他所能想起来的话。他的思想,有一段很短暂的时间,脱离了它的漠不关心。詹姆斯&iddot;本特利在想亨特大院,想那里面的生活,想那是否真的是一个不幸的家庭。詹姆斯&iddot;本特利正在用心思考。
波洛轻声问他:
&ldo;你和他们熟悉?母亲?父亲?还是那家的女儿?&rdo;
&ldo;不很熟悉。我在想那条狗,一条锡利哈姆犬。有一次它被套住了。她解不开套子,我帮了她。&rdo;
在本特利的语调里又一次出现了新的声音,&ldo;我帮了她,&rdo;他说,在这句话里有一种隐约的自豪和骄傲。
波洛想起了奥里弗夫人给他讲过的她与迪尔德丽&iddot;亨德森的谈话。
他轻轻问道:
&ldo;你们在一起谈过话?&rdo;
&ldo;是的。她‐‐她母亲受过很多苦,她告诉我说,她很喜欢她母亲。&rdo;
&ldo;你就给她讲你母亲?&rdo;
&ldo;是的。&rdo;詹姆斯&iddot;本特利简单地答了一句。
波洛一语不发。他在等待。
&ldo;生活很残酷,&rdo;詹姆斯&iddot;本特利说,&ldo;很不公平。有些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任何幸福。&rdo;
&ldo;有可能。&rdo;赫尔克里&iddot;波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