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颜闹不清情况,本能推开,翻了个身继续睡,直睡到手机闹钟响起。
她摸索手机一看,八点半,再看旁边早没了人影。她懵懂爬起,揉着眼环顾四周,等视野清晰,她发现床头柜多了双袜子和一管膏药,袜子边沿还压了张字条。
康颜抽出纸条,字迹笔笔锋利,大小规整,仿佛从字帖拓印的行书:「换这双,来书房找我。」
康颜拿起那管膏药,竟是冻疮药。
她不知道许永绍如何得知自己脚趾冻伤,那种既感动又惶恐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甚至下意识仰头看墙角有没有监控。
康颜摸着心跳:“没事,不是大问题。”
她擦了膏药穿袜子,薄薄糯糯的一层却很保暖。她趿拉棉拖出卧室,房间结构她不太清楚,穿过狭长的厨房走廊才找到书房。
还未进门,康颜听见细小的键盘敲击声,闻到隐隐咖啡香。
许永绍戴着无框眼镜面对电脑,手撑下巴,食指来回摩挲。身侧窗帘大开,雪地反射的阳光倾泻而入,他的半张脸隐入白亮,侧脸轮廓愈显深刻。
康颜站门边轻喊:“许先生。”
许永绍斜看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起了?下去吃个早饭。”
康颜转身,又忍不住好奇回头,许永绍捏捏鼻梁,随手端咖啡杯灌下。康颜望见电脑旁一壶现磨咖啡,看水位线已经喝了大半。
她折回走廊,小声嘀咕:“原来当老板也这么忙啊。”
与酒店的富丽堂皇相比,早餐意外的简朴接地气。虽挂了自助餐的名头,内容却是包子油条大碴粥,闻味道就像逛老巷口,掀开保温盖扑鼻一阵鲜香。
酒店虽然就住了俩人,种类却半点不少,康颜早餐向来吃的不多,准备只挑一碗粥,托盘却被放了碗鸡蛋煎饼。
康颜抬头,许永绍收手:“这边天冷,不吃饱捱不住。”
康颜看看他的托盘:“许先生还没吃早饭?”
“嗯。”
“您不是起的挺早吗?”
“有事情处理。”
“…是工作上有什么麻烦吗?”
话一出口,许永绍斜乜过来,目光警惕:“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什么问题都拿来问了?你觉得问什么我都会说?”
康颜尴尬地动动嘴唇:“…是我多嘴了。”
许永绍转身离开,康颜“嘁”一声:“不问就不问,凶什么凶?又不是当皇帝罢黜百家就你最大,就算知根知底我也没兴趣抢你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