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七年了,在易初语的梦中,他们的脸依旧是那么的清晰,甚至能清楚看见孟园脸上的痣,易初阳还没完全长出来的门牙。
他们都对易初语说“没关系”。
太过于美好,以至于她不想醒来。
美梦就像是在阳光下的泡泡,有着绚丽的色彩,可终究会破灭。
易初语睁开眼睛,是纯白的天花板,因为窗帘紧闭,房间有点暗。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痛。
爬起来,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
没想到,她睡了那么久。
易初语萎靡不振地穿上拖鞋,拖着步子缓慢地移动。
没有进食,全身都没有力气,连抬起手都困难。
拉开卧室的门,外面明媚的光线迎面照耀。
不适应刺眼的光,易初语微微眯起眼前,抬起手遮挡。
听到动静的肖楚言抬起头,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三步并作两步,焦急地问:“好点了吗?”
易初语寡白的唇微微上扬,虽然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嗯。”
近在咫尺的男人脸色不好看,眼神困倦,下颔紧绷,嘴唇的血色大不如前,根本没有队长该有的狠厉,气场锐减了不少。
易初语摸上他的脸,“你一晚没睡?”
肖楚言包住她的手,笑而不语。
变相的默认。
没等易初语说话,肖楚言牵着她走进浴室,“洗漱,等一下吃早餐。”
缓了下,肖楚言苦笑道:“应该算是下午茶了。”
谁也没有开口提及那件事,可他们都知道。
易初语刷完牙,伏在洗漱台,双手装满水,扑在脸上。
冷冰冰的水,让她含混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易初语抬起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强行扯出笑容。
喃喃自语道:“都过去了,不是吗?已经无法挽回了。”
大概是怕她呆在浴室里太久出什么事,肖楚言站在外面敲门,“怎么还不出来?粥都热好了。”
易初语应一声,才走出浴室。
肖楚言坐在对面看着易初语喝粥,自己没喝。
易初语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哦。”
没人讲话,周遭安静得让人心慌,沉重的过去让他们,让这间屋都染上了压抑的气氛。
易初语吃了几口,身子暖了不少,想到他现在还坐在这里,说:“你怎么没去警局?”
昨晚发生了那样的案子,他应该会忙得脚不沾地,怎么会有空闲时间留在家里。
肖楚言拿着手机看,“今天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