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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蓝玲使劲摇着头。

我的耳朵里嗡嗡响，田岳的话却清晰地传入。

我好恨！

&ldo;他不会死。&rdo;又有人说话了。

这声音我听得出来，是纸鸢的。

田岳说：&ldo;为什么他不会死？&rdo;

&ldo;因为湖神会救他。&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不会为什么？只因为湖神喜欢。湖神不喜欢你，你会死。&rdo;

&ldo;不可能。不可能。&rdo;

……

后面的话听不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连同我的视力一样。在我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听到了蓝玲的声音。

&ldo;对不起。&rdo;

一切都空虚而缥缈，无法辨出真假。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田岳死了。死得很惨。是被人扯断了四肢和他头颅，肢体被扔进了迷津湖。我到了一个大房子里，见到了没有面目的湖神。湖神给我实施了那种特殊的手术。他用那把小刀把我的身体切开，&ldo;大卸八块&rdo;。他切开了我的脑袋，从里面取出了大脑，清理了癌变的脑组织。做完这一切，又把我组装起来。

在做着这些的时候，他的嘴里依旧唱着那句：&ldo;哦德罗，西德落，古斯塔夫塔的拉，西斯西斯。&rdo;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依旧不知。

这是我第几次听到那句话，第七次还是第八次。记不清。

第十章真实（9）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眨眨眼睛，很容易适应了这种还不算刺眼的光芒。世界依旧是如此美好。我活动了活动四肢，很轻松。

身边是那块怪石，怪石后是迷津湖的湖面。湖面平静得如镜子。

我记得这块怪石和那间屋子不远。对，从那个屋子里可以看到这块怪石。

我向南走了几十米，停下了脚步。

那里没有小屋，只有一片烧焦了的痕迹。我猜我再也找不到那间神秘的屋子。

在远处聚集着很多人，他们对着那片芦苇荡指指点点。我走过去，听到他们谈话。他们说，湖神走了，昨晚一个火球从湖里冒出去，直上云霄。有些老人还在湖边设立了祭奠用的香案，对着芦苇荡拜了又拜。

我也走到湖边，向湖里观望。湖水里映着我的影子，影子和记忆中完全没有差别。我摸了摸额头，那里应该有很大一片伤痕。

可是现在那里平滑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