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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彩纸折了两只千纸鹤，挂在树上。我对这并不在行，买彩纸的时候，还向卖纸的小姑娘请教过。我折得不好，或者说是十分不好。可最终我还是完成了。

&ldo;叔叔，你又来了。&rdo;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吓得跳了起来，马上回头看，是那个叫小梦的孩子。

我很吃惊，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

远方一片红色映红了天空。我跳脚远望，没想到我的好奇心依旧很重。

&ldo;那是他们在祭奠湖神。他们把世间的一切都用纸扎出来。很多都扎得十分逼真。扎好后集中在湖边烧掉。他们用纸造出了一个世界，又用一把火毁掉。&rdo;小梦说话时的腔调和他的年纪很不相称。他的语言中带着成熟，仿佛他经历过很多事。

我看着远方越来越重的红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梦问我：&ldo;叔叔，你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吗？&rdo;

我摇摇头。

小梦又问我：&ldo;那么人又为什么要死？&rdo;

我依旧摇头。

记得小时候读《论语》的时候，孔子曾说过：未知生，焉知死。即使以圣人孔子的才智，也猜不透生死。

小梦语气平和地说：&ldo;我要死了。&rdo;

第16卷

第十章真实（11）

我一愣，这么小的年纪竟然会说这种话。

小梦摘下了帽子，他的头顶是秃的。这是受到放疗的结果。

小梦说：&ldo;医生说我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的话只能活一年。我没有换骨髓，却已经活了两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我活着的理由，即使我没有找到过。&rdo;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闭着嘴，听他讲。

小梦到了我面前，说：&ldo;叔叔，你会不会笑？&rdo;

&ldo;笑？&rdo;我一愣，旋即想到，我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平庸的日常生活让我把笑彻底忘记。

&ldo;叔叔，我很喜欢笑。我觉得我们能留给世界的只有那么一个微笑。&rdo;

他的话伴随着脸上那种特有的微笑。

我点点头，也许他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