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真迫不及待的便想下马,忽然脑中一动,深恐&ldo;大憨侠&rdo;有诈,两指依然捏住他的关节处,冷声道:&ldo;下马!提气飘下马!&rdo;
一愣,&ldo;大憨侠&rdo;道:&ldo;你这是干嘛?不是已到……&rdo;不待他说完,邵真两指一用劲,口中冷道:&ldo;少噜嗦!&rdo;
痛得大叫一声,&ldo;大憨侠&rdo;连忙一提真气,飘向地下。
邵真也随着他飘下马,且两指依然扣住他的手臂,换句话说,邵真仍紧随着他身后。
邵真咳了一声,冷冷的说道:&ldo;敲门。&rdo;
甚是愤怒,&ldo;大憨侠&rdo;道:&ldo;你把我当成甚……&rdo;话未完,邵真用力一扣,&ldo;大憨侠&rdo;惨叫一声,痛得两脚跪到了地下。
邵真微松手,把他提了起来,冷哼道:&ldo;敲门!&rdo;
哪敢说不‐‐
&ldo;大憨侠&rdo;乖乖地走上前去,伸手便用力敲门。
&ldo;谁呀?&rdo;
几声冬冬之后,院墙里传来一声问声,接着门呀的被打了开来,应门之人方一探头,邵真便连忙说道:&ldo;在下有一位朋友被毒蛇所伤,请求大夫诊治。&rdo;
应门之人是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丫鬟模样,她眨眨眼,看看&ldo;大憨侠&rdo;那副奇怪的脸色,又望望邵真那顶大斗笠,再瞧了瞧昏迷不醒的侯爱凤,这才张嘴道:&ldo;很抱歉,我们主母晚间不替人诊疗,请三位明天再来好吗?&rdo;
说着,一缩身子,便要关门。
邵真大急,放开&ldo;大憨侠&rdo;,走前跨进门阶,道:&ldo;吾友命在旦夕,哪能等至明天?&rdo;
丫鬟急急的说道:&ldo;不行呀,我家主母晚上不为人看病的,请你另外找一家好吗?&rdo;
&ldo;没这样的时间了。&rdo;
邵真委实太急了,他实在顾不得了他娘的礼仪,他口中说着,不待丫鬟有所表示,便径自跨进门内。
丫鬟急得大叫道:&ldo;喂喂,你这人好生无礼!&rdo;
此时被邵真放开手的&ldo;大憨侠&rdo;显然是憋了一腔子的鸟气,他也挤进门内,抓住邵真的衣袖,叫道:&ldo;喂喂!别走,咱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呢!&rdo;
不耐烦的一拂袖子,邵真温声说道:&ldo;当然会把帐算给你,你别小心眼,怕我会赖帐,先救人要紧呀,你老兄说对不对?&rdo;,翻了翻眼,&ldo;大憨侠&rdo;傻傻的点了一下头,竟也回道:&ldo;对!对!救人要紧,救人要紧。&rdo;
丫鬟见两人强行进入,甚是骇惧,连忙转身奔进院里,一面叫喊道:&ldo;来人呀,有贼!&rdo;
一时,人影奔窜,只见从屋内跑出了数十名的家丁模样,个个手里拿着刀棍,呼喊道:&ldo;捉贼呀!&rdo;
&ldo;大胆鼠辈,连更都没上便行窃,打死他!&rdo;
愣了愣,邵真又气又好笑,上门求诊,不想反被视为见不得人的贼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张着嘴,睁着眼,&ldo;大憨侠&rdo;还傻愣愣四顾着,口中奇怪的自语道:&ldo;怪了,一上门便有贼,咦?贼?在哪里呀?&rdo;
众仆一涌而上,把他两人围住,不由分说的,便呐喊着攻上前来……邵真连忙张口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喝,真有如平地起一个焦雷,声量之洪大,竟把十余名来势汹汹的家仆给震得当场如中魔般的站祝咳了一声,邵真大声道:&ldo;各位误会了,我们是来看病的,并非小偷。&rdo;
话声甫落,屋里头缓缓走出数人,只见五六名婢女模样簇拥着一名约四旬许的中年妇人。
虽狼虎年,然长裙曳地,艳抹浓妆,仍是徐娘半老,风姿犹存也。
款步走至庭院,中年妇人细细打量了邵真和&ldo;大憨侠&rdo;,开口道:&ldo;两位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rdo;
邵真背着侯爱凤不便打揖抱拳,微微‐‐躬腰,挚声道:&ldo;在下朋友不慎被蛇所伤,故登门求医,恳请大夫高抬贵手,替吾友诊疗伤势,盛情永当志念。&rdo;
微微一顿,邵真又道:&ldo;请问阁下便是大夫否?&rdo;
中年妇人凝眸望了望他背后的侯爱凤,微一颔首,道:&ldo;老身正是。&rdo;
闻言大喜,邵真连忙上前一步,道:&ldo;适才姑娘言大夫晚间不看病,实乃吾友生死一发,故强行进入,无理之罪,望能宽恕,大夫医德弥天,必悲天悯人,不致拒垂死之身于千里之外。大夫挽回吾友性命,诊金自当……&rdo;不待他说完,中年妇人启口道:&ldo;老身行医治病,岂在乎诊金?只是老身白天患者过众,实感疲惫,且必须在晚间调粉制药,是以许久以来,老身于申时后便不为人诊箔…&rdo;话说及此,侯爱凤忽大声呻吟,状极凄惨,邵真真急得要疯了,他几乎是在哀求的悲声说道:&ldo;大夫悬壶行医,焉能见死不救?非在下相强,吾友如非危在旦夕,自当不敢相烦大夫,另找别处,望大夫……&rdo;一旁的&ldo;大憨侠&rdo;似乎忘了对邵真的愤怒,他也张口说道:&ldo;救人乃无高至上的圣德,大夫你怎能坐视不理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