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要我还活着,就能资格来问。&rdo;阿麦不急不缓地回答道,&ldo;既然落入将军手里,我也认了,只是想知道我是否还有活命的希望。&rdo;
常钰青不动声色,淡淡问道:&ldo;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rdo;
阿麦失声而笑,说道:&ldo;将军这话问的奇怪,如果将军许我还能活命,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连活命都不能了,那我还废这个口舌干嘛?干脆自己死了一了百了,也省的惹将军烦心。&rdo;
常钰青笑了笑,说道:&ldo;如若我不守信用呢?等你什么都说了我再杀了你,你岂不是白白说了,再说‐‐&rdo;他脸色突然转冷,寒声说道,&ldo;你以为你想死就能死得成么?&rdo;
阿麦正色道:&ldo;将军不会,将军是统帅千军的将领,是一言九鼎的丈夫,不会对个女人言而无信。至于将军所说的我能不能死成,那就不劳将军费心了,我想将军可能有所耳闻,凡事入凶险之地的刺客,口中大都会藏有药囊,就为了不受折磨而死。&rdo;
常钰青身形欲动,阿麦往后仰了仰身体,笑道:&ldo;将军不要试探我的速度,我想在自己还是能在将军制住我之前咬破药囊的。&rdo;
常钰青冷笑一声,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中去,默默地打量阿麦。
阿麦笑了笑,又说道:&ldo;我既然告诉将军这些,自然是不想死,将军还是不要相逼的好,毕竟我死了于将军也没有什么好处。&rdo;
&ldo;你是什么人?&rdo;常钰青突然问道。
&ldo;杀手。&rdo;阿麦毫无停顿地回答。
&ldo;杀什么人?&rdo;常钰青又问。
&ldo;原豫州守将石达春。&rdo;阿麦淡淡答道。
常钰青嗤笑一声,说道:&ldo;就凭你的身手?&rdo;
阿麦面无表情,只是答道:&ldo;杀人不只是凭身手,身手和手段是两码事,身手好不见得就会杀人,需要的手段好。&rdo;
常钰青显然不信阿麦的话,讥讽一笑,又说道:&ldo;既是杀他,白天在街上时为何不向他求救而趁机杀了他,为何还妄想劫持本将出城。&rdo;
阿麦抿了下唇,淡淡答道:&ldo;我还没想和他同归于尽,我只是个小女子,没那么多的民族大义,我杀他只是为银子,如果连命都没了,要银钱还有何用。&rdo;
常钰青沉默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阿麦,过了半晌,他突然轻声问道:&ldo;谁花钱都可以在你那里买命?&rdo;
阿麦笑了,答道:&ldo;那是自然,出钱的是大爷,您掏钱,我去取您要的人命,这是正经的生意买卖,一分价钱一分货,十分公道。&rdo;
&ldo;公道……&rdo;常钰青重复道,突然轻轻地笑了下,抬眼看着阿麦说道:&ldo;既然这样,我也想在你这里做笔生意。&rdo;
阿麦心中一跳,面上仍是平静,静静地等着常钰青地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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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钰青自顾倒了杯冷茶,饮了一口,神色淡然地问道:&ldo;你可知我北漠军中的主帅是谁?&rdo;
阿麦的手指下意识地微收了一下,强自稳住了音调涩然回道:&ldo;自然知道,自是一代名将陈起陈元帅。&rdo;
&ldo;一代名将?&rdo;常钰青嘴角微挑,露出一个淡淡的讥讽的笑意,接着说道:&ldo;不错,正是我北漠新升的将星陈起‐‐陈将军。&rdo;他身体稍稍前倾,饶有趣味地看着阿麦,问道:&ldo;这单生意你可敢接?&rdo;
阿麦笑了,清澈的眼睛熠熠生辉:&ldo;常将军这话问的奇怪,只要您出的起价钱,我自然敢接。&rdo;
&ldo;价钱?&rdo;常钰青嗤笑一声。
阿麦故作不解地看向常钰青,奇道:&ldo;将军笑什么?&rdo;
常钰青身体倚回到椅子中去,很慡朗地笑了笑,答道:&ldo;我出的价钱自然会让你满意。&rdo;
阿麦不由挑眉:&ldo;哦?&rdo;
常钰青收了笑意,冷峻的面容上立刻挂上了几分杀气,只是轻声说道:&ldo;你的命。&rdo;
阿麦微怔,随即明白了常钰青的意思,不由得苦笑,好么,这价钱于她阿麦来说倒真是够高的。常钰青打的一副好算盘,用她的命换陈起的命,换来了,那是赚的,还不来,赔的也不是他的。阿麦沉默良久,终于苦笑道:&ldo;这样的价钱我还要不满意的话,那还真是嫌命长了,将军好打算,在下服了。&rdo;
常钰青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并没对阿麦发自内心的称赞有所表示,他默默地看了阿麦片刻,突然问道:&ldo;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买他的命?&rdo;
阿麦摇了摇头:&ldo;不问,这是规矩。&rdo;
常钰青突然笑了,有点不怀好意,问道:&ldo;你这样的女人要杀人,用什么法子?&rdo;
阿麦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ldo;用色也好,毒也好,这就不劳将军费心了。&rdo;
&ldo;什么时候可以动手?&rdo;常钰青又问道。
阿麦下意识地摸了摸肩头的伤口,苦笑道:&ldo;您怎么也得给我两天养伤的功夫是不?要不然我这个模样脱光了,怕是引诱不了您那陈元帅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