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一只手打伞,另一只手扶他,看了一阵子问:“这是怎么弄的?”
从研究室到校门口的路并不长,一条柏油路夹在两侧柳树中笔直无折。
他依稀记得这条路两个人以前上学也走过,那时候魏子铭对他像捧在手心里,一点太阳都没让他晒。
“车祸。”
魏子铭说完,敏锐的感觉到江洛的肩膀有些微颤动。
伞很大,伞柄是一个银质的骷髅花式,黑色的防水帆布挡着一半天空和路。
江洛没说什么,再走片刻眼底便隐约出现校门的铁栅,魏子铭客气说:“我车停在校外,其实腿没这么差,主要是没带伞,所以想蹭你一个。”
其实半道上他就没再依着江洛,江洛眼看着这人没伞,也不好把人推开去当落汤鸡。
“洛洛,你还是这么温柔。”
魏子铭看着他笑,江洛顿了一下,语气冷了不少:“你想多了。”
说完便丢下魏子铭,要拐去地下车库。只是伞柄挪开的一瞬间,校门外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骆曲撑伞靠在黑色宾利旁。
他的伞檐抬的很高,一脸正在等人的样子。
至于车里坐的是谁,便不用猜。
江洛收伞的瞬间,骆曲娴熟的伸伞遮住他的头顶,声音微微低沉:“季总刚在等你,下雨了才上车,”
“”
江洛怔了下。
季北秦身边的人素来如此,说话及其礼貌却能表达意思。
骆曲这个意思便是季北秦看到了,看到他和魏子铭共撑一把伞。
江洛上车,旁边的人有一周没见,季北秦一件暗蓝色的衬衫没打领带,袖口规整的摞在关节处,包裹着下面的身躯,肌理若隐若现。
他手上还有一沓文件,江洛上了车也没做声,还在继续批复。另一个人这会儿也没敢出声。
一直到了家里,季北秦眉间还是阴鸷的郁气,江洛吐吐舌头赶紧讨好的抱了上去:“我去做饭好不好?想吃什么?”
季北秦没说话,江洛擅自拿定主意,做了他最喜欢的罗勒果酸汤鱼和黄油羊排,吃完了又自己主动做好一切准备,在床上哄的人看着他双眼发红,才终于让人开口。
季北秦脸色不算好看,关笼子里的老虎一样,愠色上脸又不好发作,说一句才肯动一下:“项目组退了。”
江洛被他磨了一晚上,眼尾一片泪渍,透着淡淡的粉,他可怜兮兮的蹭着季北秦的衬衫嘀咕:“老公,一般没有这么晚的,是你们公司的人太蠢,研究项目还规定时限,弄的跟上班一样。”
“”
他解释完,觉得这人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