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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你还蛮有钱啊，有钱就好说。&rdo;医生吩咐护士，&ldo;准备给他清洗伤口，缝合包扎，跟住院部联系一下，安排病床。&rdo;

护士问：&ldo;这种皮外伤还要安排住院?&rdo;

医生反问，&ldo;不住院你让他住哪去?醉醺醺的走到马路上给汽车撞死了，到时家属会到医院里找麻烦，说我们没尽到注意义务。&rdo;

&ldo;那你说和住院部哪个科联系?&rdo;

&ldo;随便，除了妇产科，哪个科病床不紧张就送哪个科，这种有家不敢回的醉汉，只要有个地方睡两晚就行，脸上的伤一好，就会自己回家负荆请罪的。&rdo;

护士一边准备一边问醉汉，&ldo;叫什么名字?&rdo;

&ldo;常山赵子龙是也。&rdo;

护士刚好姓赵，不准醉汉败坏老赵家的名声，不准他姓赵，在病历上胡乱给起了个名字&ldo;龙四爷&rdo;。

清洗缝合包扎完毕，龙四爷缠了满脸绑带，送入病房。

人喝醉了真是没点出息，连小孩也敢欺侮。

龙四爷的病床居然给人霸占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在他床上呼呼大睡!

龙四爷无可奈何，想和衣在侧睡半边，谁知小男孩&ldo;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rdo;，惊醒后用敌视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龙四爷慌忙陪不是，&ldo;你睡，你睡!&rdo;

小男孩不领情，翻身起床，跑到隔壁床边，拿条凳子坐下，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托着腮帮，看着床上的病人。

那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极虚弱的样子。

龙四爷躺在床上想了一夜的事，第二天早上医生护士查房的时候，装睡不醒。

管床医生走到龙四爷床边，见其酣睡未醒，叮嘱护士说，&ldo;醉酒的人不要去叫醒他，睡到自然醒就好了。待醒来后给输两瓶消炎药，脸上的伤结痂了就把绑带松了，长期捂着脸不好。&rdo;

说完走到隔壁床边。

护士抢先说，&ldo;36床已经欠费了。&rdo;

&ldo;没通知家里送钱来?&rdo;医生问。

&ldo;我爸爸在贵州挖煤，家里没人。&rdo;小男孩站起来，低着头小声应道。

病人艰难地挣扎着想坐起来。

医生连忙制止她，&ldo;躺着别动，别说话。&rdo;

龙四爷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朗声道，&ldo;大梦谁先醒，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早，窗外日迟迟。&rdo;

果然引起了注意，医生护士都侧过头来。

护士讥笑说，&ldo;四爷，您老人家总算从醉生梦死中活过来了。&rdo;

&ldo;见笑，见笑。&rdo;尽管龙四爷脸上缠着绑带，看不到脸也看不清脸上表情，但语气明显是不好意思，且赶紧转移话题，&ldo;我半梦半醒中似乎听说这位病友周转有难处，要不要我帮周转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