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华心有余悸:“你们哪里知道端王的厉害,太女殿下小时候都不曾欺负过我,唯独她小时候老是逮着我揍,还跟陛下说是教导我。万幸后来她自己想不开,离宫跑去崆峒山读书。”在宫里遇上谢逸华,简直是她的童年噩梦!
但魏王却喜欢把她丢到宫里去读书,三岁开蒙,四岁上就住到了宫里跟皇女皇子们一起读书,魏王府里的小霸王进了宫都快被二皇女揍成鹌鹑了。
常佩雅:“……”
吴思阳:“……”摸摸身上隐隐生疼的地方,还有几分不甘:“陛下不是对太女殿下很严厉吗?”严母也会迁就这样的熊孩子?
谢芷华:“……”她能告诉这俩人,谢逸华熊的很有技巧,每次揍她都能在女帝面前找出正当理由吗?
谁说她小时候不说话的?揍起人来凶的要命,大道理一套一套,却在女帝面前装乖巧,从小就有一肚子心机。
现在居然教她娶燕云度那个丑男做正夫,可不是报应吗?!
谢芷华又高兴了起来,吩咐身边的小侍:“去告诉正君,为端王殿下厚厚备一份大婚的贺礼,到时候我亲自登门道贺!”
世女正夫常年被谢芷华冷落,避居偏院,妇夫极少合房,对外的说词是常年卧床生病,从不出门应酬。府中中馈明面上是魏王正君在打理,实质上所有的琐碎事情还是世女正君在料理。
也只有这时候,谢芷华才能想起来自己那位正君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谢君平要笑翻了!
第十九章
谢君平被谢逸华吓到,在求助了亲爹之后,只得到一句话:“安定郡公身手应该不错,能得此佳婿为父亦心安,将来你胡闹若是不肯听劝,让他打折了你的腿,想来你也能安生些日子!”然后……就被顺义候正君给赶出了小佛堂。
她将小佛堂的门捶的咚咚直响,扯着嗓子要哭:“父君,您是谢逸华的亲爹吧?”这腔调都毫无二致。
顺义候正君使个眼色,他房里侍候的几名手脚粗大的大侍跟拖死狗般将谢君平扔出了院子。她灰头土脸回到自己的院里,还没等想到好主意,就听到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坊间都在传端王殿下与魏王世女为了安定郡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凤帝作主将安定郡公赐婚,配给了端王做正夫。
谢君平只差跪下来直呼陛下英明了!她捂着肚子笑倒在榻上,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哎哟端王殿下,这可怨不得我啊!您自己想娶就算了,还要装模作样给我拉郎配!”
侍候的小子站在榻边拦着她,生怕她高兴过头,从榻上掉下来。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谢逸华能做出争风吃醋的事儿,此人心肝五脏都冷如铁石,冷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说早年淑贵君一年往崆峒书院送去多少东西,就连书信也几乎是一月一封。亲生的父女,仇恨倒似化解不开一般,凭是多少温情攻略都打动不了。
谢君平迫不及待的命人去库房里寻贺礼:“端王殿下的大喜事,我怎么能不去道贺呢?”兴高彩烈催促侍候的小子翻箱倒柜的打扮,将新做的衣衫摊了一床,这才寻出套可心的上身。
她身边侍候的小侍心道:不知道的还当您是去瞧热闹呢?这哪里是去道贺啊,分明是添堵!
谢君平却迫不及待收拾停当,打扮的光彩照人,才出了院门就被人拦住了。
“谢女君等等我——”
谢君平听到这声音只觉得脑壳疼,红颜知己无数的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有躲着美人走的地步,闷头只管往前走,倒好似脑袋上那俩耳朵只当作装饰品,将一切不想听的声音都隔绝。
“谢女君怕我?”一根白羽箭擦着地皮划过,斜插在了谢君平面前三步远的地方,阻住了她的去路。
谢君平嘻皮笑脸的转身:“银腰,你这是做什么?”
银腰自去岁跟朱明玉前往泯县救灾,好生生一个撒撒族王子被繁琐的救灾事宜跟灾区艰苦的生存环境给折磨的快成了街边的流民,还好他一身皮子细白,算是勉强保住了一点贵族气质。
他手持长弓赶了过来,似笑非笑:“不做什么啊,女君不肯留步,我只好用些非常之法。”
谢君平十分无奈:“你一个美人儿好好的绣花不学,做甚学女人家习武?”练箭就算了,准头还特么十分的好,等闲能要人命。
银腰冷哼一声,并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上下将她打量一番,再次验证了他心里的结论:假货!
他从泯县回来已经是正月末了,再见到谢二总觉得她与以前大是不同。朱明玉回沧浪崖复命,临别之时依依不舍,特意来央求谢君平,想要与银腰同行。
谢君平巴不得朱明玉把这蓝眼睛的小子给带走,总觉得他时常在窥伺自己,心里无端发毛,答应的好好的,临别之时银腰气呼呼跑来质问她,问她为何要抛弃自己。
谢君平瞧在他是个异族男儿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他的不矜持,但解释再三,银腰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甩都甩不脱。
朱明玉大受打击,伤心而去,银腰就更有理由留下来了:“当初女君带我回沧浪崖,曾答应要照顾我一世,怎的现在就反悔了?”
谢君平眨眨眼睛:“……我说过这话?哦肯定是你听岔了!”
银腰捂脸要哭:“救人家的时候说过要照顾人家一生一世,有了新人转头就将人家抛至脑后……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