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熙不说话,程和也没想对方能答他一句。
此时的吧台就跟禁地一样,在人满为患的酒吧里空空荡荡。
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就想去热闹的地方,哪怕融不进去听听响也好。
高熙以前总是这么过来的,但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凉透了就跟喝了口冰水一样,冻得他手脚都有些发麻。
撑着台子,高熙真有些站不住了。
可一低头,有水滴砸碎在才擦干净的台面上。
高熙愣怔,伸手摸过自己的脸,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哭了!
可眼泪就是这么奇怪,只是从眼眶里淌出,悄无声息。
他明明不想哭的,他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
怕人察觉到他的窘迫,高熙赶紧背过身把脸给擦干。
柏晏川找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过了。
他去过高熙的家,敲门没人应。四月欢实的在里面叫了好一会儿,就是没人来开门。他才确定那家伙不是睡死,是真不在家。
西餐厅看过了,宠物店找过了,拳馆没有人,酒吧人太多。他转了两圈没见人,又出去外面找。
他都怕这家伙是不是临时跟室友去做群演,跑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闹失踪了。
麻痹的,他昨天早上把人干了一场,那家伙今天居然还有体力又蹦又跳,这是看不起他么?!
alpha了不起?他妈他就该把人给直接干报废。让人床都起不来,乖乖在床上呆够七天易感期才对!
柏晏川气得想打人,可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怂的不敢打。
又找了一圈,细问了不少高熙的同事,最后又回到了蜜雪酒吧。
柏晏川终于看到了高熙。
本来暴怒的情绪在见到人一瞬间,莫名的通通烟消云散。
可能是近乡情怯,他居然有点不敢上前打招呼。
柏晏川买了杯龙舌兰,就在不远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还好就他一个人,又不是要什么观赛、听歌好的地方,一个人的小桌还是好找。
上一次柏晏川来这边是应了马金义的邀约。蜜雪酒吧的楼上与隔壁蜂王商务会所一墙之隔,中间有一条不算隐秘的过道连通,他阴差阳错的就跑到了这边来。
这两家产业都在一个程老板名下。
柏晏川那时候根本分不清路,结果鬼使神差就遇到了高熙。
柏晏川现在都有种自己从皇宫庭院的酒席上逃离,穿过层层小径跑到了闹事酒巷的既视感。
那天失误又狗血的意外却成了一场难以忘怀的艳遇。